张氏兄弟听他竟是程白风的嫡传,都吃了一惊。

大黑痣张连虎又将宇文利打量了一番,不由得心中盘算:这公子哥儿瞧着弱不禁风,就算他是程白风的弟子,年纪轻轻的,武功火候也定然有限......须得给他个下马威,也教宣抚使知道我兄弟的本事!

想到这里,抄起桌上酒杯说道:

“哎呀呀,竟然是程老前辈的徒弟,失敬了啊!来来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说着递到了宇文利面前。宇文利笑了笑,伸手便接。

张连虎敬酒是假,试他身手是真,见他来接,捏住酒杯却不撒手。

二人都是用拇指和食指将那酒杯紧紧钳住,张连虎两指在上,宇文利两指在下,在桌前夺了起来!

这是个巧劲儿,既不能让对手抢了去,又不能捏碎了酒杯让场面太难看。

较了两次劲儿,宇文利突然用无名指在杯底一弹,一股向上的力道,“叮”地一声将酒杯从二人指尖弹了出去!

张连虎一心求胜,此时也顾不得蒲鲜万奴的面子了,趁着宇文利伸左手去接酒杯之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探身挥拳打向他的面门。

这一拳动了真力,拳风猎猎,将一旁的炉火都带起了一阵烟尘。

刘远石吃了一惊,心道:大黑痣这一拳的力道怕是能开山裂石了,宇文利定要吃亏!

却见宇文利微微一笑,右手轻飘飘地叼住张连虎的拳头,也不见他如何使力,只一推,便将他推回座位之中,左手将酒杯捞住,一饮而尽,赞了声:

“好酒,好酒!”

夺杯、试拳,连输两阵,张连虎一张黑脸涨的通红,却再不敢向宇文利挑衅了。

刘远石看罢,汗水簌簌而下,心中暗道:好厉害,这一拳如此劲道,竟然被他轻描淡写地硬接了下来!

这小小院落中,个个身怀绝技,不要说宇文利,便是那张连虎也比自己武功高出一截,贸然跑来“报仇”果真是应了木三掌柜的那句“送死”。

转头再看身边的白衣女子,她倒是神色淡然,只皱了皱眉头,并无十分惊讶之色。

亭中的蒲鲜万奴见胜负已分,出来打圆场道:

“二位都是我请来的贵客,莫要伤了和气,来来来,给在下个面子,同饮了此杯,好共商大事。”

桌上几人不敢伤了他的面子,都端起酒相陪。

一轮饮罢,只听蒲鲜万奴叹了口气:

“哎.....前一阵子在野狐岭,我金国输给了蒙古人。在下是监军,眼看着大军溃败,无力回天......”

听他忽然提起兵败之事,诸人不知何意,都愣了一下。张连彪见状,宽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人倒也不必过于介怀。”

他一直没有说话,如今开口,只觉得他声音嘶哑低沉,很不好听。

张连虎随声附和:

“正是,正是。皇上又没怪罪大人,这不是还让大人当了辽东宣抚使嘛?”

蒲鲜万奴摇了摇头:

“野狐岭一战恐怕是动了大金国的国本了,偏偏又颁了契丹一户以二户女真夹居的昏招,逼得东边的耶律留哥起兵造反......我这个辽东宣抚使,只是来救火的罢了。”

宇文利听到这里,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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