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一品六境界

江齐说到此处，缓却一口气：“最后还有一尊，乃是泰山路官府里那位美关公——朱仝。这位女子可了不得，若说浪子燕青是太甲境之顶，那这位武圣再世便是轩辕武夫的代表。”

都是熟人啊，不过……

“轩辕武夫？”宋荃不禁发问。

“轩辕自然就是一品六境界中的第二境界。”江齐笑道，“当今世上最负盛名的大轩辕，自然就是大名府里那位号称玉麒麟的卢俊义员外。与此同时，她也是当世所有人共称的天下第一。卢员外何等风采，日后若有机会，必带宋相公前去见识一下。”

“说回轩辕武夫，这两字是上古圣王之名也不错，但那不是普通的圣王，而是轩辕黄帝！须知道黄帝在天下人眼里的超然地位，自然也就明白当日太祖皇帝为天下武人取这个名字，意义何在了。”

“武人境界领轩辕之名，而轩辕之上便是儒释道三教，又各有千秋。”

“佛家之名，称多闻。多闻乃是多闻天王毘沙门的多闻。也恰好，天底下最应称此境界的，正是东溪那位晁天王。”

“儒家之名，乃社稷境。我大宋文脉显赫，百年来证得社稷境界的儒宗圣人不在少数。无论是庆历君子之首的那位小范老子，还是最负盛名的那位青天开封府权知包拯，又或者关学的开辟者横渠先生张载、前朝主持变法的王舒王，都是敢为天下先的人物。”

“三教之顶，是道教。”

“我大宋道运兴隆。”江齐说归如此说，但宋荃却敏锐的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底色，那情绪细若纹丝，又转瞬即逝，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想来这位少女，对所谓当朝道运兴隆的意见并不小。

“谈及道宗魁首，必提神霄道的萨天师，那位也真是天下绝顶人物。道宗千年历史中，不知道又能出多少位与其相提并论的第一人。左思右想，也只有张道陵祖天师，灵宝道的葛玄祖天师，洪阳福主许旌阳，以及另外几位青史留名的人物，才能在道学上和萨守坚道首分个高低罢。”

“谈远了，这道宗境界啊，称服冥。另有一道别称，唤作大长生。”

“鉴于武榜只评天下武人，因此事实上并没有多少道宗的绝世人物上榜，不过……”

江齐眼中又掠过一丝情绪，仿佛那是一个让她难以启齿的人。

“武榜第二的泾国公童贯，确实也是一位神霄道册封的道门真君，同时，她也确在服冥境界。”

听到童贯之名宋荃不免惊讶，敢情那日赵佶面前没见到，居然还会再这里碰到她。

“那那位昔日剿灭天魁魔君的燕国公呢？”

“燕国公确实也是神霄道册封的真君没错，但相公切莫忘记了，这武榜还有一道规矩，正是不排天人。殊不知燕国公早已到了天下大道之顶，非是凡间人物了。”

宋荃点头，原来如此。

“谈到天人，那自然也就来说说天人。太甲、轩辕、多闻、社稷、服冥之后，便是天下元气香火神道的天人境了。天人已是举世无敌，位列天人者也无不是大气运加身。就譬如咱们大宋的那位官家……”

“至于泰山路最广为人知的天人，自是孔府里那位衍圣公，孔端姝。”

江齐说罢一笑，她又拍了拍宋荃的肩膀，细声道：“恰好，待相公上午练完拳后，正是好时节。”

“来泰山的第一站，咱们长痛不如短痛，就去衍圣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