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程筝像上课瞌睡恰好被点到了名,身边瞬间绷得紧紧的。
“这小伙模样也不错啊,贺律你们律所是不是长得不好看的都不让进啊?”
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儒雅男人在一旁注意到程筝的脸,倒是打趣起了贺衡恩。
程筝头一次面对这样直白的夸奖,对方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的夸赞让他的心有点打颤,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贺衡恩看他一眼,立马接过话茬:“那可没有,我们还是看能力来的,他刚来律所不久,比我还小一点呢,叫他小程就行。”
男人从贺衡恩的三两个字就能看出他的心思,只言片语给他们传达的都是这男孩子的优秀和对他的重要性,哪里还用得到细品?现在不做个顺水人情,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那肯定的,能跟在贺律身边的人还差得了,以后有机会咱们一起聚啊。”
酒过三巡,程筝为他挡了几回酒,贺衡恩看他兴致缺缺,跟他说可以自己去四处看看。
“不了,我去了就剩下你自己了。”
“我自己也可以。”
程筝还是不想,贺衡恩把他推走,说:“那边有甜品,你饿就去吃。”
程筝瞄着那一排排的精致甜品,去了。
程筝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找了个小角落坐好,蛋糕刚塞到嘴巴里,嚼了两下,面前忽地冒出一大片阴影。
“你好,请问有看到贺衡恩贺律师吗?”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身材高挑的有些文艺的男人就站在他面前,笑容完美。
文艺男一分钟前刚进到门内,巡视一周发觉这里的乌泱乌泱人不算少,他要寻找的目标深陷人群当中,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的,男人眼球左右转转,把目标锁定在坐在附近偷吃的程筝身上。
“……”程筝盯着他,用指腹蹭了把嘴角,“你找我老板啊,他在那边。”
“啊?你是他助理啊。”文艺男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还是挺巧的,谢谢了。”
文艺男很有风度,对程筝伸出一只手,程筝撑着膝盖以龟速起身,回握住他的手。
他的发型梳得很有气质,一头短碎发,干练有型,三分之二还多的刘海都抓到背后,打理成了微分前刺,但长相削弱了发型的凌厉——像个海归。
最烦装逼男了。程筝暗暗叨咕着。
来到这里的人都穿西装,就他特殊。人家贺衡恩是因为有采访,他也有吗?
……那是情侣装吗?程筝把身体探过去又看了几眼。算了,是不是跟他也没关系。
文艺男越过人群来到贺衡恩面前,从背后拍了贺衡恩的肩膀一下,贺衡恩回头,看到是他就笑了笑,给文艺男让了些位置。
一直在偷窥的程筝把嘴巴抿起,……什么人啊,这么双标。
程筝低头和盘子对看。他把餐盘放下,蹑手蹑脚前进,尝试偷听两个人的谈话。
“还真不容易呢,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那几人中的一个男人看样子有很熟悉文艺男,几乎是看见他就和他聊了起来,程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这个文艺男好像是做珠宝生意的,才落地北京不久,这段时间都要在国内工作了。
他很急切,想听清贺衡恩都在说些什么,可他的声音太小了,轻飘飘的,程筝只提取到了几个关键字——他向其他不认识文艺男的男人介绍他,“这是沈润倾……”
“……”程筝几乎是胆战心惊地退后。
他做梦也想不到前任遇到现任的戏码竟然能够如此迅速的上演,这精彩程度堪比他现在正在写的这部《千金带球跑,霸总: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真傻逼,想扇两个巴掌在脸上。他们都分手六年了,六年,那是什么很短的时间吗,说不定贺衡恩也早就有过另外的前任,而他,不过是贺衡恩大学时期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初恋,就算拿去比较,估计也是配不上那个文艺男的吧。
自己老板的对象终于回国,不用再忍受异地恋,不用再隔着屏幕吵架,他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啊。
程筝给自己点了个赞,他也可以被评为中国好员工了吧。
晚宴结束,程筝自觉来到贺衡恩身边。
贺衡恩似乎很忙,因为他和别人的交流就没停下过。他余光注意到程筝过来,便很敷衍地和他说:“你去门口找司机坐车回家吧,我今晚可能回很晚回去,也可能不回去。”
“好的。”程筝鞠了一躬跑开了。
“咱们去哪坐坐?”沈润倾给他拉开车门。
“随便吧,我都行。”
“那去我那吗?咱们两个买几瓶啤酒买点菜,叙叙旧,房子今天刚让阿姨收拾出来,你可以住,就是得买点洗漱用品。”
贺衡恩靠在座椅上无力地抬手揉捏额头,环境一旦变得寂静,某些情绪就会找上门来,他异常的疲惫与憔悴,听见沈润倾的话,他突然觉得很累,控制不住地染上烦躁的感觉。
“还是算了吧,太麻烦。”
“行,那也不找地方坐了,就在桥边吹吹风吧。”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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