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秦阳再问,另一条山路上就有人走下来。
两人一队,手里都抬着穿着猎户衣服的人,不,是尸体。
秦阳惊异,他一路从山道那边过来的,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毕竟打斗起来肯定会静走飞鸟的,而这些人可都是暗地里培养的,即便不如顾逸之的暗卫,可打上十来个回合也是可以的。
除非无声无息的……
秦阳看向顾逸之背上的夏筝,见顾逸之微微颔首回应,对夏筝的认知是更上了一层楼,更觉顾逸之真是捡到宝了。
连带着对他在这个时候休息两日,让事都顶到了自己头上的事也没那么气了。
“可光把这些人杀了也不成啊,这批不成,还有下批,而且,今日临安来了折子,沧州府水患了。”说到沧州府水患的几个字的时候,秦阳的神色明显沉重。
而趴在顾逸之背上的夏筝也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沉了一瞬。
沧州府水患估计并非只是水患而已。
“软软睡着了,我先带她回去。”
夏筝说着往下,这一次顾逸之没有拦。
抱着软软一瘸一拐的回到院内,将软软放在床榻上后,坐在厨房外的小凳上,看着不知何时被人送回来的背篓和里面自己挖回来的那些花株,夏筝竟生出了几分不舍。
明明一开始就知晓是梦。
明明只想着哪怕过一瞬也算赚到。
可真到了要醒的时候,又贪恋上了。
人啊,果然都是贪得无厌的。
轻叹了一口气,夏筝从背篓里拿出了一株她最喜欢的野菊,用小铲子在菜地外边挖了一个洞,把野菊移种了进去。
最后要压实土的时候,另一把铲子先一步压上了,耳边响起略带歉疚的声音:“是我食言了。”
夏筝摇头,“有两日也够了,日后,总还有机会的。”
“待一切落定,我们便住在此地可好?”
他们?
就他们两人吗?
夏筝不明白顾逸之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其他人都舍了?
情境深处随口一句吧。
既如此,夏筝也不好违,只低头应道:“好。”
没看到顾逸之眼底的欣喜与满足。
待那株野菊花种好,他们便离了玉留园。
顾逸之将夏筝和软软送回了镇国公府才离开,梁嬷嬷和霜降在门前接她,一个抱着软软,一个搀扶她。
可一进门,府里灯火通明,下人们忙忙碌碌,似刚忙完什么。
“府上出事了?”
“是世子妃半个时辰前出门了,长公主殿下召世子妃入宫陪伴太后,想来近日是不会回府了,世子妃交代,府上一应事务依旧由您代为管理。”梁嬷嬷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明。
陶语蓉这个时候入宫去陪伴太后,看来这沧州府水患牵连甚广。
镇国公府沉浮也可能就在这一事上。
想着,夏筝立即进府,命人关闭府门。
回到吟霖小院,正欲查问这两日府上的事务,就先看见了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长形锦盒,是上次顾逸之带来又拿走的那个。
“是肃容您回来前世子让人送来的。”霜降道。
夏筝伸手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通体晶莹的琉璃长簪,上面的小猫栩栩如生,爪子波动莲花摇曳,荡开圈圈涟漪。
不禁让夏筝又想起玉留园的时光,立即合上盖子,交给霜降,让其收起来。
既然回来了,梦就不宜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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