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辞盈化为流光在山道中穿梭,她此时所在乃是玉皇顶山腰处的一片枫树林子,红色黄色的落叶在白日里十分好看,但到了晚上,不过就是普通林子而已。

此时林中四下都是动静,有奔跑声、铁器交击声、还有不时响起一些娇喝声和惨叫声。

赵辞盈低垂着眉毛依旧是一副娇弱温婉的样子,但她的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根锋錡,原来银针只是她为了显得淑女而找来的替代品,在往日里这位古风淑女真正擅长使用的兵器是这么凶悍。

忽的一侧灌木丛一道人影冲出,手中长剑直指赵辞盈,可还未近身,那錡便已化为一道流光穿过了那人的腹部,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对方带回了灌木丛中。

赵辞盈看得清楚,那人身上是金色道袍,是金童峰的人。

“莫要纠缠,脱战后回撤,等待玉皇顶的守山阵法恢复!”林中有人喊道。

赵辞盈皱眉,这是玉女峰长老的声音,她们本该在山脚下借助守山阵法抵御冲击,但玉皇顶的守山阵法刚才被冲击失灵,如今还未恢复,但守山的玉女峰和玉皇顶修士已经退到了山腰。

她忍不住抬头,只见天空中几轮明月正缓慢的环绕着玉皇顶的山顶旋转,它们已经转了有一会了,可能是在意名声,毕竟真要和许行交手,玉蟾宫也要背上恶名。也可能是忌惮许行,即便是阻断了部分灵脉,玉蟾宫的天仙也不一定打得过地处天门山的农圣。

又或者他们在等待谈判的结局,刚才阵法破时,有十数道身影落入了玉皇顶,有旧派有新派,此时该是有一场天门山脉内部谈判正在进行。

金童峰等一众革新派天仙在玉皇顶的主殿求见农圣,玉女峰峰主则带着普陀山等旧派挡在了他们身前。

“我等并非逼宫,只是想来问个究竟。”金童峰峰主开口道。

“不是逼宫,难道这天上一直都有那么多月亮?联合外人围困玉皇顶,还大言不惭狡辩?”玉女峰峰主的语气十分冷。

“若真是逼宫,那明月就不该只在天上,而该是与我们一同进来。”金童峰峰主摇头,“天下皆知,天门群峰出自天门灵脉,许盟主也是出身自天门群峰,后来以灵脉得道,那时的群峰以为天门山有机会成为南洲第二个玉蟾宫,可他准圣多少年,这天门群峰还是群峰,灵脉却逐渐变成其私物,难道不该让我们问一问吗?”

“私物?灵脉哪曾缺过你们一点半点?许行没得道前,大家都是凭本事抢,甚至偷挖灵气结晶,每年死在灵溪底层的人无数,抢到的修行时间却是短的令人发指!而自打他上位,这灵脉越养越好,如今不入底层,便可享受纯度极高的灵气!你怎么一点都不谈?”玉女峰的美妇人也是分毫不让。

“越养越好是事实,但是私物也是事实,若是有朝一日他不想给了,那该如何?”金童峰峰主表情淡然。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

“若是盟主执意不见,我等只好请南洲领袖玉蟾宫的天仙进来评评理了!”新派中有人开口。

其实所谓灵脉私物之论并非核心,真正的矛盾大家还没有摆上台面,此时别看山下打死打生,实际上不过是谈判的刚刚开场罢了。

。。。

此时金童峰峰顶,早已空空荡荡,大多数人都被派了出去,留下的除了主持护山阵法的金童峰修士,就只有一队玉蟾宫的留守人员。

留守人员太弱不行,太强又浪费,故而挑了几个年轻一代水平不错的弟子,其中就有魏成。

可让人震惊的是萧不同竟然也在此列,还有那位此行最老的天仙。

此时众人站在悬崖峭壁旁观月,这是蟾宫常年养成的习惯。

“师叔,弟子有问。”萧不同站在最前方,忽然开口。

“嗯。”最年长的老天仙闭着眼睛开口。

魏成好奇的看向师兄,他以为师兄要问为何他也会留在金童峰,魏成也有些好奇此事,可师兄问的是。

“如果若要南洲兴盛,农圣成圣不是更好吗?”

“自然。”

“可新派和旧派实际上都不是支持农圣成圣的,他们要改变的只是群峰制度而已,我蟾宫只要等农圣自行解决二十八峰便可,如今如此下注新派,若是新派大胜,农圣岂不是再难成圣?”萧不同看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玉蟾宫是正道,农圣成圣虽对南洲有利,但他的方法杀机过重,二十八峰怕是内斗的剩不下多少人了。再其次,谁说没了二十八峰,他就一定能成圣?成圣何其难也!天时地利人和,别说他又十成把握,就算是五成,天下十位圣人也会支持他的。”老天仙说的随意,似乎并不看好许行。

“谢师叔教诲。”萧不同点头,“所以我们蟾宫更希望新派成功,这样南洲起码可以多一个顶级大宗门?”

老天仙点头不语。

萧不同看着月亮,缓缓回头,“那派往其他处南洲宗门的队伍也是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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