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太太想起以前上班时,听同事们说起那些孕期、月子、带小孩时跟婆婆、甚至亲妈的各种矛盾。
什么婆婆不愿帮忙,亲妈也要帮兄弟带,跟妯娌争婆婆给谁家带啦,或者婆婆不按照自己要求来做等等之类的八卦,好心的同事还会提醒她以后碰上了该如何做。
现在想来,关太太只咧嘴一笑,很幸运,她没那个命,她不仅不需要操各种心,她是压根儿插不上手。
回到京都的第二天,关家举行了一个小仪式,将关昭飏的大名写进关家族谱,等到众人都散去,这间书房里又只剩下关太太、五姑妈,以及抱着关昭飏不舍得放手的姑奶奶,五姑妈和关太太各劝了一次,担心她一直抱着太累,但老泰山坚持:
“哎呀,就放在我的腿上,不过是用手撑着飏飏的头和腿,累不着我,别跟我抢。”
“呵呵,好好好,你抱你抱,我们不抢,妈,可高兴了吧!”
“嗯呐,可不,看我们飏飏多可爱呀!当年我怀弟,也就是阿晟阿为的爷爷,刚生下来时,我六岁多,就牵着你们二爷爷,我安弟,在南洋的家里,我俩站在怀弟的床边,盯着他睡觉的小脸,诶诶,就是这模样,一模一样的;
我呀,让佣人将我和安弟都抱上小床,然后又让她们把小弟放到我怀里,整的动静太大,他都醒了,哭了两声,诶,我拍了拍,哄了哄,他就在我怀里又睡着了,乖得很!
那年,我决定去找你们二爷爷,去找组织时,他本在伦敦上学,特意跑回香江看我,临别前一直抱着我不撒手,说太危险,不想让我去,我劝了很久,他才让我离开。”
老人家说着,眼里带着回忆的喜悦,也蓄上薄薄浅泪,叹了口气,继续道:
“如今,我又抱到了这模样的孩子,本该他来抱的,可惜啊,他走得早了,…他应该在的,他一辈子健健康康,没吃过生活上的苦,怎的就没有长命百岁,还有我安弟,二叔家的阿启,怎的就都比我先走?”
姑奶奶越说越伤心,五姑妈赶紧抱着老人家安慰,关太太也蹲下,双掌伏在老人家膝头,宽慰着:
“所以,姑奶奶您还得辛苦一点,活得越久越好,要替其他几位爷爷好好看顾着儿孙们呐,他们都看不到了,您得替他们多看几眼。”
关太太的话让老人心头舒服了些,嗔她:
“我如今都九十多了,还要活得多久?过了百岁是人瑞,再久,那就是精怪喽!”
“啊呸呸呸,怎么能是精怪呢,您是老泰山啊!”
“哎哟,也就你们这些后辈呀,瞎叫,老泰山那是女婿称呼岳丈的,叫外人听见了笑话。”
“谁笑话呀,妈,您年轻时候的所作所为,当得起泰山一称,您就是咱们关家的老泰山呐!”
关太太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极其附和,老人家遂不再与小辈们咬文嚼字,几人继续低头去看安睡的关昭飏,大人们聊了这许久他也没醒,好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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