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前。

火舌窜到陆子鹤的手臂上,瞬间在他手腕上烫出一个窟窿。

陆子鹤惊醒,本能地缩回手臂,身子却动不了,整条右腿,都被烘干机压住。

他使劲扯了扯,根本扯不出来。

火舌一下下地探到他身边来,他仿佛置身火炉之中,皮肤都是烫的,疼的。

氧气都被火吞噬,烟越来越重,情况越来越差,陆子鹤随手摸到了什么,拿过来一看。

是云筱用过的毛巾,上面有一个小花的刺绣,那颗小花蓝艳艳的,仿佛沙漠里的一片绿洲。

陆子鹤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使劲伸向旁边的橱柜,里面有矿泉水,好不容易拉开门,但怎么都够不到里面的水瓶。

他沉了口气,将手中的毛巾拧成一股绳,用力甩过去,一次,两次。

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打到了矿泉水瓶,滚了下来。

陆子鹤赶紧倒在毛巾上,捂住了口鼻,他觉得有了一丝舒服的感觉。

门外哐哐的撞击声,几秒钟后门被撞开,“鹤哥!鹤哥!”

是陆子鹤手下的声音。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子鹤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的运气很好,受的伤并不重,但右腿还是粉碎性骨折,需要静养,后期还要做康复训练。

在医院住的这半个月,陆子鹤的心情并不好。

“鹤哥,云小姐已经回国了。”

“鹤哥,按你说的,跟云小姐说……你已经不在了。”

刚开始,陆子鹤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插曲,终于结束了。

他和云筱之间不会有结果,他这样的身份,不适合跟任何女人有交集。

“哥,那幅画从杜拉手里抢过来了,怎么处置?”

陆子鹤看着手下的手机上,画的照片清清楚楚。

就是这幅画,让陆家一代又一代守护,为什么要守护呢?

不想让人去寻找那个秘密,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将画毁掉吗?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毁掉。”陆子鹤的声音肃冷,手下吓了一个冷战。

“毁掉?可是……”

“没什么可是。”陆子鹤丢开手机,闭上了眼睛。

“是。”手下都是他的心腹,自然会按他的要求照办。

日复一日,陆子鹤看着窗外的那棵树,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叶子越来越少,一个星期,竟然掉了一大半。

就像是他的人生吗?

画没了,他的任务没了,好像一切都要结束了。

结束?那也挺好。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陆子鹤惊了一下。

“该吃药了。”护士走进来,照例给陆子鹤拿出药来,他乖乖吃掉。

护士多看了他两眼,陆子鹤已经习以为常,他这样的皮相,走到哪儿都是最耀眼的。

即便他现在泛着病态。

手下再次来了,带着新的消息,“鹤哥,云小姐适应很快,已经去冉城美术馆工作了。”

“鹤哥,云小姐身边好像有一个……男人。那样子,像是在谈恋爱。”

陆子鹤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个窟窿,呼呼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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