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不自觉往周围瞧去，入眼，皆是一个个或是西装革履，或是珠围翠绕，瞧着就不是平常在大马路上，穿着短衫、短裤，踩着拖鞋，油光满面的人。
周围的人给顾琢一种，就算是下楼买一份早餐，丢了垃圾，几分钟的事情，都要梳妆打扮一番才行。
面前呢？
美术馆馆长安排的休息室，这紧闭的屋门可比自己家防盗门精致多了。
说实话，顾琢有一点点怯场了。
真的只有一点。
毕竟这种场合，他真的是第一次来。
“咳……”
旁边，李游老师轻咳一声，终于是把手臂抬起来，敲响了屋门。
“请进。”
一个听起来有些严肃的女声从屋内传出来，很洪亮，中气十足。
‘这声音，这语气……’
顾琢想到了高一时的班主任，那可真是一个很凶狠的女人。
她吼起来，说着‘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的时候，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这句话明明他自小到大已经听了很多老师说起很多次，但高一的班主任一吼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不过好在，顾琢旁边还有个李游。
“你走前边。”
他转过头，正巧对上李游看过来的目光。
“让冯老师更清楚的看看你。”
李游义正言辞的说着。
顾琢挠着头，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紧张，握住了门把手，打开了屋门。
都已经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转身离开了。
不过打开门，当屋内的光亮洒在顾琢的脸庞上，让他看清前边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时，内心更紧张了。
冯丹青老师看起来是一个很古板的人。
‘当过老师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在顾琢的眼前，一个穿着很随意，随意得跟外边那些看画、看艺术品格格不入的中年妇人，就坐在那里，用着那双有些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她虽然着装很随意，但却很有气质。
这是顾琢的第一印象。
留着中短发，显得有些消瘦的女人坐在那里，比起于像是一个歌手，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古板老师，一个很强势的企业家，一个……
说一不二的人，是的，这是顾琢见面的第一印象。
“冯老师。”
顾琢很礼貌的喊了一声。
“你好，小琢。”
冯丹青很‘郑重’的站起身，又看向旁边的李游，缓声开口，“第二次见面了，李老师。”
第二次见面？
顾琢讶异的看向李游。
李老师交际能力这么强的吗？第二次见面就给自己搭上线了。
“是，您之前来广播中心的时候，见过一面。”李游没有了在顾琢面前，一副长者的样子，显得有些拘谨，“您联系我说想见见小琢的时候，我还挺不可思议的，以为是打错电话了。”
但其实从年龄上，他们两个是一样的，都是四十来岁。
“别客气，先坐。”
冯丹青老师示意他们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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