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行舟水上,海浪涌来,船身险些被打翻,李桃被小舟带的摆动起来,半边衣裳亦被海水打湿。
李桃强去睁开双眼,眼睛微张,便感觉铁一般的寒冷袭来,只隐约看见几缕微光,一瞬,光点消失不见,李桃重又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
只是突然间,一柄长剑划破天际而来,剑光浩大,似要将整片海洋劈成两半。
李桃隐约听到小女孩的声音,远远传来,又似乎近在咫尺。
“小宝,是你吗?”
李桃挣扎着起身,入目却是正在煎药的年轻僧人和一个头上敷着毛巾,乖巧的坐在板凳上的小女孩。
见李桃醒来,药师亦不在意,只是端起药锅,招呼着小女孩过来吃药。
李桃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梦境,擦了擦冷汗,少年有些不知所措,那梦境太过真实,那片海像是苦海,又像是传说中的幽冥。
异常的事物总是变数,爱下棋的李桃深谙这个道理。少年皱眉苦思,想着读过的书中有没有记载那样的地方。
药师喂完小女孩吃药,微笑着道:
“囡囡乖,你娘亲给你去买馄饨了,你先躺一会。”
“李桃,你起来,别占着病人的位置。”
李桃无奈,药师其他地方都是很平易的,但一谈到病患时,便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两人一起走出后堂,天色已破晓,回想起刚才的小女孩,李桃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年轻僧人,那天小宝发了烧,自己抱着小女孩寻到的医馆便是此处。
“对不起啊。”年轻僧人突然道:
“你见到的那片海应该是苦海。”
“一直躺在后堂的那个长发男人是齐修缘。”
药师望向远处初生的朝阳,不理会一脸震惊的李桃。
齐修缘,长发佛尊,佛门须果。佛门至高无上者方名须果。
最重要的是,他和人间观有仇,上一个天下第一杀了他挚爱的女子。
“李千秋啊李千秋,你真是留个了好残局给我。”
药师迈步向早餐摊走去,心有余悸的李桃赶忙跟上,两人都默契的没继续先前的话题。
李桃不继续追问药师所言苦海究竟是何物。
药师也不解释齐修缘是谁。
这是两人不用言说的默契,也因为那个叫齐修缘的男人就算提起也毫无意义。
李桃叹了口气,那才不是什么变数啊,那是直接把自己的棋盘给掀翻了。
“老陈,两碗馄饨,照常。”
李桃朗声向陈有福道
“好咧,药师法师也在啊。”
今日两人来的比较巧,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刚好两碗馄饨出锅端上。
看着一边吹着碗里馄饨冒出的热气,一边跟陈有福有说有笑交谈的少年,年轻僧人突然失笑。
这就是人间观出来的人啊,明明刚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就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正午
李桃长呼一口气,笑着望向对面的中年男人。
“贾先生,这局却是你输了吧,哈哈哈。”
男人面容儒雅,看着岁数四十上下,只是不知为何双鬓已有些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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