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太自然也觉得很有理,便返身回了院子。

这时候,根生家的新媳妇咬牙切齿的说:“我家的蛋,给她偷了三回,就是欺负我刚来村。除了当场捉到的那回,其它两次她都不赔。跟她打架还打不过,我头发都给她薅了一把。”

“真真的恶婆娘!那下回她再偷,你还去问罪吗?”

“怎么不问?白给她养鸡?上次根生表姐生孩子,我还去问三婆婆家买了十二个鸡蛋……下回再有,老娘叫上人,给她往死里揍。这恶婆娘!”

却说刘老太太进了院门,见叶春花正点了盏气死风灯,在有些漏风的,茅草木根搭的厨房里,拱着大屁、股,拿着吹火筒向着土灶里吹风。

小阿璃乖巧地坐在高凳上,手上摆弄着吴家老二吴忠良从外面买来的七巧板,小脚一晃一晃的。

“娘亲,你莫不是烧不着火啦?没事的,阿璃本来也不想洗澡,阿璃身上好痛的。”

听到这里,叶春花因憋气,鼓起的嘴瞬间缩了回去。

她站起来,看了看阿璃的手、脚,再撩开阿璃的短裳--婴幼儿细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划痕。

大抵是在后山摔倒了,手上脚上、还有因衣裳跑开,肚子上也全是划痕。

特别是背后有一道巴掌长的伤痕,足有成人两指宽。

赫然刺眼。

刘老太太和张招娣大约是给请过了郎中,刚上了层药,但伤口已然开始化脓。模糊的血肉上,隐隐流出些黄白的脓水。

叶春花倒吸一口凉气:这伤,常人都忍不了,这小丫头,一直这么乖巧地坐着,没哭没闹。

从前天晚上被找回来,原主也没去瞧一眼阿璃。直到刚才,她才是第一次看到劫后余生的阿璃啊!

可阿璃,不止不哭,还可着劲安慰她!

有一滴泪,从叶春花的小眼中滑落。

叶春花忙用手抹了,常年行走在黑暗中,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了。

五年前?十年前?

她怎么哭了?难道是因为那看不见、摸不着,却深印在骨子里的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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