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冯奕新的遗体火化入葬。秦明带着伤来到墓地,见到了悲痛颓废的冯子安。
他将一束洁白的菊花,放在墓碑前致意。
冯子安问。“你来做什么?”
秦明平静地回答。“我来吊唁你儿子,顺便问候问候你,过得好不好。”
“你走,我儿子不需要你的吊唁。”
若是以往,见到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肯定扫榻相迎。如今,冯子安恨他间接害死了他儿子,管他是全国首富还是商业大佬。
秦明对着灵堂前的遗像,虔诚地三鞠躬。
随后看向冯子安。
“有些事,我想跟冯先生叙叙旧。”
“我没什么话想对秦先生说,请回吧!”
秦明没有理会他,语速平缓地自说自话。
“我的岳父大人叫江衡宴。我的大舅哥叫江澄,15岁时因为品德太高尚,见义勇为时不幸溺水而亡。我岳母和我老婆过了十几年悲苦的生活。所以,见闻冯先生丧子之痛,我忍不住感怀。当年,我岳父岳母失去儿子时,是不是也如冯先生这般伤心呢?”
“我岳父因为走不出悲痛,把自己喝成胃癌,年仅43岁。我岳母,因为伤心过度好几次想到自杀,还因此熬成心脏病。冯先生是个坚强的人,想必不会这般脆弱吧?”
“冯先生,人死不能复生。我岳父已经瞑目了。你,节哀。”
“你个疯子。是你,是你害了我儿!是你害死了我儿,对不对?”冯子安心理承受力崩塌,嘶哑着声音朝着前方吼叫。
秦明回头,悲悯地看了他最后一眼。
“你错了,不是我。你儿子是自己踩空坠亡的,没有人逼他,也没有人推他。”
“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你。是你种的恶因,报应在你儿子身上。丧子之痛,冯先生只有切身感受过后,才会懂。”
后来,听墓园的工作人员讲,冯子安疯了。他每天都在墓园疯疯癫癫的吼叫,逮着人就问。
“报应啊,报应。你知道什么是报应吗?”
三月十九,是罗素出院的日子。秦明说,要给岳母举办个归家宴。
江漓没想到,归家宴竟设在阳城,她儿时住的那栋别墅。
“秦明,你什么时候把这房子买回来的?”
秦明笑着把房产证交到她手中。“你醉酒后的第二日。”
“你为了这套房子,都把自己喝到伤,我能袖手旁观么?”
“你多少钱买的?”
秦明用手指比划个数字。“八百万。”
江漓气愤,“那个王八蛋又坐地起价了?你笨啊,他明显坑你的钱,你还买?”
秦明摸了摸她的孕肚,示意她别动怒。
“宝贝别生气。你的房子,就是要再多钱,我也会帮你拿回来。但是那个混蛋,他吃多少进去,我都会让他翻倍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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