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战败主因推给北汉一事,辽廷官员尽数同意。

反正无论耶律休哥还是韩匡嗣都是朝堂重臣,南方有逐渐一统天下的大宋在,威胁与日俱增,这种时候耶律贤不可能会把左膀右臂一撸到底的,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确定过出使北汉的人选之后,耶律贤对战役做了最后的总结。以他所见,此次战败既是自己轻敌,又是宋人狡诈;上一秒反思下一秒便恶言怒斥宋人不似辽人这般光明磊落,反正好话坏话全都让他说了,主打一个平衡……

“此战我辽伤亡甚重,暂时不可再与宋人交锋,朕意接下来需要重点做两件事,第一派使前往汴梁修好,讲明我辽是受到汉国挑拨才大动干戈的,我辽愿与宋人化干戈为玉帛。

第二就是要重整兵马,去征服周边的反抗异族势力,诸如白达靼、室韦、生女真等部,扩张疆域,选拔各族精壮勇士为兵卒,届时在与宋人一决高下。”

耶律贤因为疾病缠身,会做出一些脑袋抽风的事情,但这终究属于个例,平常时候的他依旧大局观开阔。

就像眼前,在宋军手上吃了亏,非但不急于报仇,还愿意主动遣使认怂,转道去攻击周边实力不如辽朝的游牧部族,颇似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厚积薄发的韵味。

牵扯到两国间的军事活动,辽使不敢耽搁,从临潢府一路南下,花费半个多月时间抵达东京汴梁。

来到宫廷拜见赵景,辽使察觉到他的情绪中夹杂着伤悲,不免请问:“小使观殿下面色多有悲秋,敢问殿下可有忧心事?”

赵景轻舒一口气,挥手表示:“无碍,只是先帝义兄李继勋李相公数日前病逝洛阳,本王闻之多有感触罢了。”

并非场面话,先是李氏,再到李继勋,都能让赵景感觉到旧时代在慢慢过去,新时代在悄悄到来。

“原来如此,小使唏嘘,也请殿下多保重身体,毕竟上邦的未来还需要殿下掌舵。”

“辽使谈笑了,储君未定,不可轻言,让别人听见了影响不好。”

赵景提醒一下,辽使眼球斗转,马上回答:“小使谬言,殿下勿怪。”

面上虽然小心奉承,但辽使心里头却对赵煚多有鄙夷不屑,在他眼中赵景这行为就是大象鼻子里插葱,装蒜!整个老赵家还有谁能比你更有影响力?你不当皇帝其他人谁敢出来登基?

“不知辽使如何称呼?”

“小使本姓大,字白阖,殿下也可称呼小使的汉名崔忠国。”

“大?”赵煚思索一番方才反问:“你是渤海人?”

大白阖点头称是。“殿下聪慧,小使正是渤海国第七代君主的后人,后住地被契丹人占有,小使也就顺势成了辽臣。”

虽然对渤海国的国情了解不多,但赵景知道这个国家后来的确是被辽朝征服的一份子,而能以战败国异族人的身份进入辽朝朝堂之中,或许此人的确是王室贵胄,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优待。

唯一好奇的地方就是他这个“忠国”,忠的到底是哪一国呢?

“那辽使此来会面本王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小使乃为我辽皇帝陛下送上亲笔书信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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