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往病房走的时候,不时就会有一点灵光朝凯勒飞来。

不论是死灵魔法,还是收集灵光,其实和饱受病痛折磨的病人或死人接触越多越有利。

“我该学医的。”他再次发自内心地感叹。

艾丽卡好奇:“为什么?”

弗兰克低声说:“我猜,那样他就可以合法地研究尸体了。”

凯勒不以为意,双手插兜继续笑着走在前面。

很快,守在医院的DODC员工发现了他,主动迎来并将他们带到棍叟的单人病房。

三人先后入内,走在最后的弗兰克很自然地把病房反锁起来。

凯勒先扫了一眼周边成堆的看不懂的仪器,随后才把目光落在病床上。

头上戴着弹力网帽,氧气罩下的脸庞伤痕明显,白色被子轻微起伏,两只手臂缠着绷带,一条腿打着石膏吊了起来。

“他看起来伤的不轻。”弗兰克随意地说。

凯勒叹气:“毕竟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嘛。”

很明显,床上病人的呼吸在此刻忍不住出现波动。

艾丽卡抱着双手站在床尾,眼里的冷漠之下也带着丝丝关怀。她也并不是真的像刚才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情。

“我总听人说,躺在病床上其实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那种痛苦和煎熬足以打垮任何一个硬汉,更别提我们现在看到的老人。”凯勒反手拔出匕首,“要不,我帮他一下?”

棍叟突然睁开眼睛。

虽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诶,你醒啦?”

凯勒把匕首往身后一藏,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大大方方地把它拿到面前。

这是很明显的戏耍,习惯冷脸的弗兰克都忍不住扬起嘴角。

“艾丽卡……”氧气罩下传来棍叟低浅嘶哑的声音。

艾丽卡无声一叹,上前替他摘到氧气罩。

棍叟咳嗽几声,脑袋缓缓转向凯勒:“年轻人,你很厉害。”

凯勒转着匕首,轻声回应:“老人家,你真的老了。”

“呵呵,也许吧。我早就意识到自己老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棍叟歇了口气,喘了喘才继续说:“因为我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接替我的人,如果不继续压制那些人,他们迟早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祸。”

“嗯哼?”

“年轻人,也许,你可以……”

“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说了。”

凯勒打断了他,随后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接下来,我问,你答,可以吗?”

棍叟没有出声,只用一双无神的眼睛对着他。

面对这种无声的抗议,凯勒双眼瞬间一片深黑。

当即,棍叟灰白的眼球被突如其来的黑雾侵蚀,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扭曲着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发出渗人的惨叫。

艾丽卡看到凯勒的眼睛变化,但又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能慌道:“凯勒,别……”

凯勒眨眼恢复如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少顷,棍叟安静下来。

只见他两个眼窝已经深深地凹了下去,塌陷的眼皮粘在一起难以睁开。

他的眼球消失了。

“我问你答,可以吗?”凯勒重复一遍。

棍叟眼周肌肉剧烈跳动,紧咬着牙关点头。

“手合会目前是什么情况,在纽约又是什么分布?”

从凯勒嘴里听到手合会的艾丽卡明显有些惊讶,棍叟反而接受度更高。

其后,随着棍叟的讲述,在场三人的神态不尽相同。

弗兰克是纯粹的杀意上涌,艾丽卡结合自己的了解互相印证,而凯勒则显得平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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