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老罗伸长脖子,向前凑了凑,急不可耐。
“就是啊,说话别说一半,又不是写小说,吊什么胃口啊!”其他人跟着起哄。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过停顿,服务生借机摆上餐前水果。
“哪有什么后来啊。”苏过笑笑,“记不清了。”
“不够意思了啊!大家说好了轮番讲初恋,怎么只有你讲一半啊?快快快,给句痛快话,最后到底谈了没?”老罗将酒水一饮而尽,追问到底。
“没。”
“怎么这么怂啊?”老罗颇有些愤懑,“天时地利人和,气氛都烘托到这了,私奔的戏码都来了,你跟我说没谈?”
“那不是私奔。”苏过纠正。
“都差不多嘛,别磨磨唧唧的,要么赶紧把话说完,要么以后出本自传,凭你现在的名气,保证大卖!”
“真记不清了。”苏过再次失笑,接过服务生手里的菜单,翻了几页,“海鲜在哪?”
“在这边。”
“一只澳龙,煲粥。”苏过合上菜单,摆了摆手,“这次扫大家的兴了,作为补偿,我买单。”
“安哥大气!”包间里的人一齐鼓掌,紧迫的氛围一扫而空。
“我去个洗手间。”苏过说。
……
苏过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大口喘息,抬起脸,镜子里的男人面容扭曲。
昨天他刚过二十八岁生日,距离那场奔逃,已经过去足足十年了。
十年来,这是他首次对不相干的外人讲起这段往事。
多丢人啊。
马上奔三的人了,还会为了年少时的那点遗憾落泪,沈溺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说不定她早就有了男朋友,甚至已经结婚嫁为人妇,现在还纠结这些,有意思吗?
有。
是种种不甘驱使他成为了今天的苏过。
他是外人眼里的成功人士了,新生代的当红畅销作者苏易安,那些评论家都说他是最懂少年情怀的创作者。
苏过擦了擦眼角,慢慢蹲了下来。
瞧瞧,如今他名利双收,里里外外都体面,身上穿的是burberry的西装,意大利手工工坊定制,他可以随随便便在人均千元的高档餐厅买单,外面的朋友都喊他一声“安哥”,他再也不必为了生活费发愁。
苏过一度以为那个懦弱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可刚才在包间,那个灵魂又一次带着记忆追到了他身后。
老罗说他怂,他没有反驳。
他不敢说出后续的故事,因为后来的自己比老罗想象的更怂。
简直糟糕透顶。
……
酒阑客散,宾主尽欢,苏过打开车里的空调,后座的老罗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送你回家吗?还是先去酒店休息?我记得你老婆不让你喝酒吧?见到你这副模样怕是又要吵架。”
“没事!她说不让就不让?家里我说了算,懂不懂……”老罗打了个酒隔,提高了音量,“懂不懂家庭地位啊!”
“那我送你回家了?”苏过拧动钥匙,车内回荡着悠悠的歌声,是首老歌,玉置浩二的《Friend》。
逐渐变冷的手指,头发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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