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銮仪卫和内刑司纷纷出动抓人,另有心腹坚守行宫、核查其他亲王是否有异动。
柳美人被幽禁在露凝轩,由禁军严密看守。
赵御女几乎当场吓瘫过去,搬去畅风轩的路上,一直倚靠在宫女身上。
“她们走了?”柳美人坐在窗前,目光涣散。
珍儿从入宫担惊受怕到现在,如今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她走去门口看了看,在守门禁军拔刀之前回到里间。
“走了。”
柳美人视线落到珍儿身上,长叹口气, “是我连累你了。”
很多事珍儿都不真正清楚,她一直以为柳美人怀孕又故意落胎,是为博皇上怜惜。即便如此,她也忠于她这个主子。
珍儿忽然就哭了,她哽咽道:“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夫人当年救了奴婢,嘱咐奴婢护着您……奴婢这条命是您的,说这些做什么?”
珍儿是当年河南道水患中幸存下来的孤儿,被柳美人生母带回柳家。
她方才的话发自肺腑。
柳美人听后动容不已,但……她要死了,她回报不了珍儿任何东西,也保护不了她。
主仆二人渐渐沉默下来,像两尊泥偶立在屋中。
……
行宫上下的戒严状态持续两天,后妃们闭门不出,皇后干脆免了请安。
那日请安结束后,皇后就派人去查绣房,谁知晚了一步,给苏和光做绣活的四个宫女相继意外死去,查无可查。
当时皇后就觉得不对,果然没过两天就出了事。
“娘娘,奴婢刚才出去看了,宫道上许多禁军把守,出入还要核验身份……这到底出了什么事?”石榴神色凝重。
她不敢出宫门,也不知道单单她们这里如此,还是都一样?
“这事与咱们无关。”否则禁军就该守在宫门口了。皇后给石榴吃下一颗定心丸。
除了苏和光,其他嫔妃处都有这样的担忧,心里忐忑不安。
……
这日傍晚,太傅进了宫。
黎泽脸上表情凄楚:“朕与成王,手足兄弟也。朕以手足之情待他,他却图谋不轨私制龙袍、暗中勾连嫔妃、朋扇朝堂……朕到底哪里薄待了他,以致他不顾骨肉亲情,视朕为仇寇?”
太傅是当朝帝师、辅政之臣,素有刚正不阿、忠言直谏的美名。今日听闻成王被押往宗正寺、与成王交好的朝臣纷纷下狱,他再也坐不住,进宫来打算劝谏,却被黎泽这番话打得措手不及。
“皇上……”
黎泽摆手打断他:“太傅不要劝朕,朕知道谋逆罪在不赦,但成王是朕的手足,朕怎么忍心杀自己的亲哥哥?”说着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啊这,你小子……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杀成王了?
还有,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太傅郁闷至极。
只听黎泽又道:“成王勾结柳家献女,又买通宫人换了避子药。他是想做什么,想等柳氏产子后除掉朕,好做摄政王叔吗?”
不等太傅开口,黎泽继续声泪俱下地控诉:“先前刺杀那次,苏昭仪替朕挡了灾,念及手足情分,朕宽恕了他。他却不知收敛,买通宫人再次兴风作浪!”
“他做了什么?”太傅得了消息就匆忙进宫,细节一概不知。
“他将苏昭仪的衣裳换成了凤纹。”
太傅闻言怔怔望着黎泽,他有些没明白这有何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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