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城头上的乞活军士卒,显然没有这样的“诗性”,他们都还未脱离“会写自己名字”的阶段。
作诗?那不是扯么?
见来骑是己军士卒,又纷纷放下拿起的武器,并目送其进了城。
这骑士进得城中,稍稍顿马辨别方位,便又一夹马夫腹,往树着金色镰刀大旗的方向而去。
街巷上有些空旷,和他穿有同色服饰的巡逻的士卒,见他背上的羽旗,也纷纷让行。
他来到一方院落前,娴熟的跳下马,但因长时间骑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恰好被院内出来的一人扶住,他抬头一看,又立马准备往下跪,却被那人有力的双臂托住,根本跪不下去。
还未等他开口,只听那人声音平和:“不便多礼,辛苦了!”
“虎帅!”这骑士已是又惊又喜又感动,赶紧又行了一个军礼。
扶住他那人正是陈烈,他刚好出院。
骑士赶紧又接着禀告正事:“虎帅,太平道起事了!”
期待、心心念念……并且还知道结果的一件事,当亲耳听到后,还是那么让人忍不住的激动。
“好!”
“好!”
“好啊!”
陈烈连道三声“好”,仿佛悬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一般。
“狗儿,令人去备热食、热汤,还加一壶热酒,送我堂内来!”
陈烈说完便让那斥候随他入院中。
张武很少见大兄如此高兴,记得如这般兴头还是阎伯表示愿意加入他们的时候。
但他还是赶紧应下,并跑去让辎重营的阿姊准备。
在途中,他在琢磨方才那斥候说的事情。
那斥候大兄所说的“太平道”他知道,他还未认识大兄之前,还在流离时便听沿途不少人讲到过。
“太平道”是一个称为“大贤良师”的人创立的教派,他们免费为人驱魔治病。
他们让那些有疾病的人喝他们调制的符水,说若是心诚之人喝后,疾病便能康复。
那些没有好的人,他们就声称此人心不诚。
他之前还是有些信的,因为他确实见过不少人喝了后便大为好转。
但是他现在却是有些不太信。
若按照太平道说的,去岁曹大兄被人扎了一矛,难道喝一碗符水便能好的?
他来到辎重营临时营地,其实就是柜县一个大姓的宅院,这处宅院占地颇广,能完全住下辎重营的人。
他还未踏入院门,便听见一个妇女笑道:“哟,小郎君,你又来看吕家小娘么?”
因陈烈之故,乞活军许多人都称这昔日的“狗儿兄弟”为小郎君了!
张武闻此言,顿时羞红了脸,他立马否认道:“苏阿姊,你休要胡说,我是来传大兄之令的。大兄让准备一些饭食,再温一壶酒。”
说完,他下意识的还是往院角落里偷瞄了一眼,然后立马又收回目光,挠了挠头。
当他收回目光的下一瞬间,角落里的一双眸子也朝他这方向瞄了一眼,同样的,也是立马收回了目光,忙着手中的活计。
张武在回去的路上暗骂自己:“为何不大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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