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渊似见她不说话,握着她的手心摸了几下,低笑一声,嗓音带着一抹蛊惑,“王妃觉手感可好?”

沈翩枝如受惊的兔子,欲想将手抽回。

岂料萧沉渊用力摁着她的手,根本不让她反抗。

萧沉渊忽而凑到她的耳畔,目光凝着她耳尖的浅红,热气喷洒而出,“王妃怎还脸红了?”

沈翩枝:“!!!”

萧沉渊是在撩她吗?

还没过两秒,沈翩枝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他一定是在折磨她,想让她因此出丑!

真是诡计多端的男人!

萧沉渊一改往日的冷漠,吐息落在他耳畔,低低询问道:“莫非是王妃从未没摸过,所以脸红了?”

“如此便摸多几回吧,轻车熟路,总会习以为然。”他自问自答,全然不顾神经紧绷的沈翩枝。

沈翩枝耳尖痒痒的,想动手去挠一下,又不敢轻举妄动。

算了。

还是继续装死……哦不,装睡。

倏然,大门突然被推开。

迟非晚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问:“何时启程?我们都在下面等了一早上了。”

只是迟非晚的话落下,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萧沉渊与沈翩枝贴得极近,他凑到她的耳畔,还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迟非晚的表情瞬间裂开了,内心惊疑不定,“怎么个事?这才一个晚上,你们就睡出感情来了?”

明明昨日还不是这样的啊!

枝枝分明厌极了萧沉渊!

可今日他们的举动看着格外亲密,不像是昨日看到的那般。

难不成这一夜之间真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枝枝还去不去北国?

短短一瞬,迟非晚的脑海涌来了无数个念头,脑袋也混乱得很,极为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沈翩枝没想到迟非晚会突然闯进来,心头一颤,趁此机会将手抽了出来,解释道:“晚晚,不是你看到的那般,你误会了……”

萧沉渊眸里的温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肃杀之意。

他冷冷地瞥向迟非晚,吐出一字:“滚!”

迟非晚被他这么一吼,身子不由颤了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鲁莽了。

竟然门都没敲,就直接破门而入。

如此想着,迟非晚丢下一句便跑了,“打扰了,你们继续。”

她才跑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暴怒,“把门关上!”

迟非晚不敢吱声,利索地将门带上,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屋里安静了下来,同时也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沈翩枝有些尴尬地捏紧被角,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沉渊眸光幽沉,冷不丁地盯着沈翩枝,冷冷吐字:“她误会什么?”

“没误会。”沈翩枝求生欲极强,笑道,“就是如她看到的那般,我们夫妻二人亲密无间。”

“本王不喜假惺惺之人。”萧沉渊道,“倘若你假装和本王亲密,那你可得一直装下去,可不要现出原形了。”

沈翩枝轻轻一扯,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王爷说笑了,我以为你本就恩爱,又何须装出来呢?”

虽是这么说,但沈翩枝内心直抓狂!

不是吧,往后还要和萧沉渊扮演鹣鲽情深的夫妇?

这也太累了吧!

转念一想,沈翩枝悟出了真相。

她知道了,萧沉渊一定是不想输给迟非晚,更不想看着迟非晚与段亦安恩爱,所以才想让她配合演戏的!

不得不说,男人的胜负欲还挺强的。

半晌,萧沉渊凑近沈翩枝的耳畔,轻咬她的耳尖,嗓音透着几分威胁。

“那王妃可得遵守承诺,莫要食言,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在暗无天日的铁笼里度过余生。”

沈翩枝恨得咬牙切齿,他又拿铁笼威胁于她!

那可是她在昏迷中的噩梦!

被困在铁笼里的恐惧实在太真切了。

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回。

于是,沈翩枝眉眼微微上扬,乖巧点头,“王爷放心,我会的。”

话落,她坐直身子,“我先去洗漱了。”

未等萧沉渊开口,她便逃之夭夭。

萧沉渊垂下眼睫遮住其中的笑意,心情看似不错。

半个时辰后,萧沉渊与沈翩枝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迟非晚与段亦安在后面的马车里。

段亦安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迟非晚,柔声道:“莫气了,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迟非晚脸色微沉地接过茶盏,一饮而下。

滚烫的热茶如跳动的火焰,在迟非晚口腔肆意妄为。

她疼得蹙起黛眉,“嘶,烫死我了……”

段亦安忙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快喝下去缓缓。”

喝下几杯温水,不适才稍稍缓解。

迟非晚脸色总算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极为不爽地蹙眉道:“你说萧沉渊是不是存心的?我不就是撞见他们亲热的场面吗?他至于把我们俩赶去另一辆马车吗?”

“他起初安排我们四人同一辆马车的时候,我还曾臆想与枝枝一路上谈笑风生呢!现在倒好,白高兴了一场!”

萧沉渊总会想到拿捏她的办法。

在他面前,她非常不利!

一无权势,二无筹码,当真是寸步难行啊!

段亦安从她话里捕捉到了重大信息,八卦之心燃起,“他们何时变得亲密无间了?昨日不还是水火不容?”

迟非晚撇了撇嘴,一脸无奈道:

“我也不知道啊,一进去就看见枝枝的手停在萧沉渊的胸膛处,萧沉渊还凑到枝枝的耳畔,那种场面实在是太劲爆了。”

她顿了下,又道,“可惜了,你没看到。”

段亦安未曾想到他们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心中的震惊久久未散。

迟非晚眸光一闪,忽然道:“夫君,你说我们强行钻入他们马车,会不会被揍?”

她还在一脸期待地等着段亦安说不会。

谁知,段亦安竟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会。”

迟非晚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消灭,往车壁一靠,意兴阑珊。

第一辆轱辘前行的马车极其安静。

静得只听到马蹄践踏在地,以及泥点飞旋而起又落在地上的声音。

沈翩枝靠着车壁假寐。

萧沉渊手持芸编,掀眸淡漠地扫了沈翩枝一眼,“王妃装得不累吗?”

沈翩枝没有要回答的迹象,一动不动。

蓦地,马蹄急刹,马车摇摆不已。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寒夜的声音,“王爷,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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