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迟非晚脱口而出。
云烟:“公子没说。”
迟非晚将疑惑压下心底,没再追问。
她刚开始用早膳,段亦安便回来了。
他身上落了不少雪,定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察觉到迟非晚的目光,段亦安抬手将雪拍落,将狐氅脱下,而后在她身旁落座。
云烟给他摆放碗筷,转身离去。
屋里只余他们二人。
迟非晚没问他去哪,而是笑道:“云烟说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段亦安盛了一碗补汤放在她手边,“看来夫人还挺期待的。”
迟非晚有被他的小举动暖到,笑着看他,“那是自然。”
用过早膳后,段亦安带着迟非晚来到了山寨的后山。
山贼们每日都会在后山晨练,风雨无阻。
这是迟非晚身子痊愈后第一次来这里,亦是第一次见到他们。
他们光着膀子,身强力壮,瞧上去十分不好惹。
云烟有跟迟非晚提及山寨里的事情,但迟非晚还是被吓了一跳,往段亦安背后躲了一下。
段亦安神色温柔地将她拉出,低声道:“他们不会伤害你。”
此时,山贼们瞧见大当家来了,当即停止晨练,抱拳道:
“大当家,大夫人!”
铿锵有力的声音里尽是敬意。
迟非晚莞尔一笑,算是向他们打招呼了。
“继续吧!”段亦安挑眉道。
“是!”又是一道洪亮整齐的声音,足以响彻山间。
段亦安牵着迟非晚绕过后山,来至一辆马车前。
迟非晚秀眉轻皱,“我们是要下山吗?”
“是。”段亦安率先上了马车,又体贴地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马车里很宽敞,里头铺着柔软的绒毯,火炉散发着热气,与外头的冰霜是两个世界。
段亦安与迟非晚并排而坐,贴得极近,不留一丝缝隙,似极了新婚夫妇。
马车轱辘前行,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声响。
车内无人说话,这声音倒是显得分外响亮。
段亦安不经意间触及她的手背,眸色一暗,“手这么凉?”
迟非晚脱口而出:“我与寻常人不同,每逢寒冬,我的手脚会格外冰凉。”
段亦安眉眼染上几分心疼,将自己的手捂热之后,再用手去给迟非晚捂着。
他的手烫得惊人,迟非晚禁不住往外挪了挪。
段亦安搂住她的腰,手臂微用力,将她往怀里带,嗓音夹着浅笑在她头顶响起,“烫也总比凉好。”
迟非晚也不挣扎,依偎在他怀里。
不料他忽而凑到她耳边,低低地来了一句,“昨夜不是挺满意的?”
迟非晚微微一怔,后知后觉了过来,心跳砰砰直跳,脸颊烫得很。
他怎么可以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也太令人面红耳赤了!
不知车夫是否能听见?
他方才是压低声音的,车夫不会听见的吧?
段亦安触及她脸红心跳的模样,眸里染起一抹柔情,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
迟非晚神色缓和几分,正想深呼吸,便听见他低声说:“即便要说,也是与你耳鬓厮磨的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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