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伶儿瘫坐在角落,麻木地抹着眼泪,

心中着实委屈难过

非她一定要与蔡攸相好,

只是蔡攸一味的纠缠于她,各种诅咒发誓,说爱她入骨,此生必不负她。

她虽知是甜言蜜语,奈何本性善良,总是于心不忍,

事实上,与蔡攸相处,大部分花得还是她的银子。

如今蔡相把蔡攸的行为,全怪在赵伶儿的头上,

放下话来,要赵伶儿三天之内离开东京,

这也是为何老鸨也不在给她好脸色的原因。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

叫她一个姑娘在大年初一前离开东京,她又能去向何处?

老鸨也很生气,蔡相让她把赵伶儿卖往别处,越远越好,总之不能在东京,

可仓促之间,她就是想卖赵伶儿,也没人要啊!

柴宣并不知二人的想法,直接闯了进去,

老鸨见有人不请自来,有些不悦,刚要呵骂二句,一瞧是柴宣,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哎呀!原来是柴公子啊!您怎么来这儿了?”

柴宣没理她,踱步到赵伶儿身边,微笑道:“这位可是赵姑娘?”

赵伶儿闻声,抬头,慌忙整理发髻,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朝柴宣拜了拜,道:“奴家见过柴公子。”

柴宣帮秦梦真赎身之事,在矾楼的姑娘们中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在心里把柴公子这号人物给记了下来。

而且,这些日子柴宣也没少逛矾楼,俨然成了这里的熟客。

许多姑娘都盼着柴宣能给自己写诗,且都是心中打算,哪怕柴宣写的诗狗屁不通,也让他通关,请他上来打茶围。

柴宣笑道:“果真是美人,赵姑娘请起。”

他扶赵伶儿起身,对老鸨道:“我想给赵姑娘赎身,你可愿意?”

“啊?什么?又赎身?”

老鸨直接惊呆了,她没反应过来,以为年老耳鸣,听错了!

赵伶儿也同样惊呆了。

外面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全都一脸震惊,不可思义的看着柴宣。

特别是刚才还取笑赵伶儿的姑娘们,现在更是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怎的?赎身犯王法吗?”

柴宣神色一冷,问道。

“没!没!怎么可能嘛!柴公子说笑了!呵呵!”

老鸨干笑了两声,乐得脸都红了,又道:

“可是赵伶儿乃是老身的心肝宝贝,老身从小看着她长大,把她当作亲闺女一般养着……”

老鸨熟练的数着赵伶儿的各般好处,

似乎忘了刚刚她还在责怪赵伶儿。

“闭嘴!莫要说些废话,快些开价,为赵姑娘赎完身,本公子还要下去听曲儿呢!”

柴宣摆了摆手,粗暴地打断老鸨的话,

可瞧在其他姑娘眼中,却觉得柴宣摆手的动作特别的帅!

“五千两!”

老鸨狮子大张口,伸出五根手指头,紧张地盯着柴宣。

“可!”

柴宣依旧很爽快,仿佛是花了五文钱一般。

此语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仿若被五雷轰顶,皆是目瞪口呆!

这等挥金如土的豪客,在矾楼也不是经常能遇到的!

“这是五张银票,每张一千两,拿好喽!快些去把赵姑娘的卖身契拿来,本公子先下去听曲儿,没空与你废话!”

丢下一句话,又丢下几张银票,

柴宣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回到了大厅,

独留他们在风中凌乱。

……

“柴兄,怎么去那么久?吃坏肚子么?”

何栗关心问道。

“没!刚从茅房回来,顺路为一位红牌姑娘赎了个身,耽误了些时间,报歉!”

柴宣两眼盯着台上的舞蹈,随口说道。

“什么?”

何栗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柴公子上回刚赎了个姑娘,这才多久?

又赎了一个?

银子不是这么花的啊!

何栗平复心中的激动,低声问道:“柴公子,你赎这位姑娘又花了三千五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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