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往右第一匹,是枣红马,腰背滚圆,四肢粗壮,它正专心吃着食槽的草粮,哈喇子掉得满地都是。
那堆草粮上有一些细致水渍,颜色清亮,跟哈喇子不同,不仔细看很难区分辨别,云暮极伸出食指沾了点那些水渍,凑近一闻,脸色微变,冷声道:“到其他马儿的食槽看看。”
我疑惑问道:“有人想给马儿下药?”
云暮极眼眸幽深,笑道:“他没这个胆量,如果马儿在赛道失控,定有人会质疑比赛的公平性。出了那么大的岔子,主办方难辞其咎,为不得罪各金主,一定会配合调查到底。而那些参赛金主几乎都是各部落颇有威望之人,有钱有权,甚至有兵权。他们也是常年赌徒,赌徒一旦成瘾就会丧心病狂,他们一定会对这贼子追杀到死。”
往前走,眼前这匹黑马很高,身材健硕,细长的蹄子似乎能在奔跑时,跳跃更远。
食槽上的草料满满的,也不知它吃没吃,现在正站在栏杆最里面扫着尾巴,眼里漠视一切。
这边的食槽里也出现一样的水渍,但相比刚才,这匹马儿只吃了最上面的草料,哈喇子没有沾到那些水渍,因为没有哈喇子混淆,水渍更为清亮,晶莹剔透。
下猛料的家伙估计也没想到,加盖多一层草料企图蒙混过关,反而弄巧成拙,露出破绽。
我想了想,又问:“莫非他想让马儿吃了不新鲜的草料,引起腹胀、腹泻,从而影响比赛结果?”
云暮极沉默片刻:“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一两匹马太明显了,赛场上马儿若不舒服,经常骑马或养马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因此,他应该是给所有马儿都下了药,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他笑了笑,嘲讽道:“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但凡经常与马儿接触,也不至于干出这种让同行看笑话的蠢事。”
我点了点头,接连看过其他马儿,无一例外,食槽里都被下了药,最后一匹看完后,我立即返回去找云暮极,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还真是被你说中了,所有马儿都被下了药。可是我越看,越觉得,这倒像是一场有组织的预谋?”
云暮极用我的手帕擦干手上的水渍,脸色阴沉:“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就有意思多了。但是一想到我输的血本无归,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也为此头疼:“可毕竟你答应人家在先,只有押中冠马,你们才有商量的余地。”
云暮极见我有些灰心,手指揉了揉我的掌心:“娘子,眼下这十匹马中,基本可以排除那些血统不纯、杂交的野马。这些野马大多比不上纯正马吃苦耐劳和富有持久力。它们像是育种的失败品,蹄子生锈残缺,可见平时只吃少动,驯马师根本没在它们身上花多少心思,但是可以稍微装饰一下,蒙骗那些赌徒。”
“你能想到,其他金主就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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