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二人冒险躲开追兵,登营求救,让罗卜不免生出恻隐之心。
但是如何解清河当下之难,他暂无他法,只道唯有等顾国师他们明日一到,再从长计议。
族长的女儿菌菌一听脸色突变,忙擦开泪水,问道:“罗统帅,您是秦国常胜将军之子,在军中颇得威望,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便不敢造次。如今为何还要看那北燕奸臣的脸色行事?”
罗卜摇了摇头,缓言相道:“姑娘莫要误会,牧场现在由两国划分而治,其中牵扯的利益较为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就可解释得通。雍王手握重兵,背后有摄政王的授意,末将若只在乎一时冲动,尤如以卵击石,满盘皆输。眼下要想解救清河,唯有与北燕一同促成谈和。”
菌菌心里失落极了,本以为罗卜有权可以调走雍王四处捣乱的兵,但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一共十五个部落,各拥一个席位和一张票。
自打雍王带他的虾兵蟹将来了后,就隔三差五地派人来打扰他们一家,甚是威胁他们交出席位。
老族长日日夜夜担惊受怕,不久就病倒了,菌菌暂代席位,率领全村修筑防御工事,偏生雍王竟变本加厉,让他的狗腿子们以参与牧场建设和管理为由,把他们花费三月修成的战壕移为平地。
菌菌那时吓得不敢出门,躲在被窝里哭得死去苦来,自责不已,认为自己对不住村民的信任,没能让村民过上安稳的日子。
就在菌菌觉得希望渺茫时,第二天,壹号营地迎来了她的贵人。
当然不是顾老贼。
菌菌对宫廷礼仪不通,瞧着前面侍女行礼的姿势,也有样学样:“小女拜见王爷、王妃,恳求二位念在清河一族是秦国功臣后代的份上,救救我们!”
云暮极却直愣愣地用不善的眼光打量菌菌,无动于衷。
他非常记仇,当初从西秦逃难出来,经过中央牧场时,曾被那些部落族长刁难过。
我只好上前扶起菌菌,安抚道:“既然都是西秦人,同宗同脉,我们没理由不帮。谈和期间,我们会派多一些九幽卫到清河村守着。”
菌菌紧紧握着我的手,哽咽道:“谢王妃,王妃您真是个好人……”
我可还没说完,拍了拍她的手:“但是你们一家目前也不安全,离谈和之日将近,难免日后要和雍王正面干上,不如你把票给我,我派王府侍卫保护你们。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雍王手底的侍卫个个都是宗师级别高手,尤擅悄无声息地杀人,你根本不知他们会何时出现。”
菌菌的身子颤了一下,渐渐松开我的手,后退一步,又看向冷眼旁观的云暮极:“此事重大,我……我要回去找阿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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