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酸的甚至要睁不开眼。

佛千岁也不好受,大张着嘴呼吸,赶紧从菩提珠里取了两个肉包子出来,又拿出他原本有些老旧的水袋子。

小孩顾不上喝水,一手一个包子,不过眨眼功夫就吃掉一个。

再抱好一直握在右手的,第一个拿到的包子。

也不敢弄脏衣服,就这样端着,眼神落在了还在睡觉的堂妹身上。

嘴上还油光闪闪的,自己咬着下唇,就是不塞进嘴里。

佛千岁赶忙把还有温度的一油纸肉包子都拿出来,再递一个到小孩手里。

乌山雪看着揪心,还是帮忙解开了水袋,让小孩先润润口。

这么小的孩子,嘴唇都干裂了,受了这么大的罪。

小孩被喂水喝的也乖,就是水袋子一拿走,立刻又在狂吞包子。

虞楚荣早哭成泪人了,说不出口慢点吃,还有的是的话。

因为他感觉自己一松开牙齿,不是哭嚎出声,就是又骂娘又叫嚣要张家好看的。

外面的车夫把架马车的速度放缓了些,对侧有别家的马车刚好迎面而来。

马夫全程听着,也不知道湿润了多少次眼眶。

提醒车里面小主的声儿都是掺着鼻音的:“少爷,衙役的仪仗过来了。”

说着,马车靠边先停下,别待会冲撞了衙役,把他们抓过去充官。

虞楚荣还在安静抱着娃娃,开不了口,接不了话。

倒是外面——

怕什么来什么!

衙役一看还有人乘马车出行,立刻撞上来,横声横气地发问:“这是哪户人家的车子啊?”

外面也不知道挂个家号,还要他们猜。

把腰间的铁剑扯到更正面的一侧,故意吓人的提提剑把,铁剑入鞘的声儿在只有马儿不安嘶吼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佛千岁把女娃娃托到乌山雪手里,再挥袖带起轿帘。

“本修,有何事?”声音极沉,佛千岁鹰眼狠厉,再将二郎腿放下。

锦靴落地瞬间,外头一众衙役腰间的灵剑都抖了三抖。

这是真仙修!

本来还嘚瑟的很,想要拖人下水的衙役立刻后退几步。

打前头的几位甚至都赔上了笑容:“仙君误会,仙君误会了!我们就例行盘问一下,您继续赶路,您请、您请。”

一个个说着请,手做着“送神走”的卑微动作,腰都快鞠成四十五度了,这没点眼力见的马夫才像是回过神来,慢悠悠拉绳。

一众衙役才浅松一口气。

一道能杀人于无形的人声就在耳边炸响:“慢着!”

衙役:“……”

有人膝盖已经软了,这仙君看也不看,低头看看在他们眼里,跟杀人利器没啥两样的指甲盖,讥诮勾着唇角。

吓够了他们才舍得开口道:“本修一百多年没下过山了,给户籍添个人,往哪走?”

主要是不怪佛千岁讥笑。

他刚才想起,这黎民的政权三天两头大变,那黎骞的户籍文书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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