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掌柜的把手里的布料一放,喊了声“稍等。”
提着裙摆,很快跑上了上面的阁楼。
被留下来的长工见掌柜上去了,稍微放开些,刚好店门外有落叶被卷起,看起来分外萧条。
长工想着套近乎,便半捂着嘴道:“仙官们,您这突然赶衣服,是不是咱村上有哪户人家最近要有什么喜事了啊?”
说着往看着颇为简易的楼梯瞧瞧,长工见掌柜还没下来,才松了口气继续:
“咱想贴补家用,要是有喜事,还能上门讨个喜头,
或者是哪家娶千金小姐了,咱还能去当个粗使婆子。”
知道修仙的不会把她们普通黎民的八卦放在心上,长工都不用俩仙官追问,自己便开始长吁短叹。
“哎,这年头可真糟糕啊!去年这地图上还有十几个小国呢!”
“您猜怎么着?今年就剩七个了!”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刽子手都快把斩朝臣的刀抡冒烟了,
这会儿的世家是人人自危,有钱的更是天天装傻充愣。”
“就怕啊!被那新君盯上,
家里小辈被充官,钱袋子还被洗劫一空,可怜的啊!”
佛千岁听得无言,乌山雪见他面色凝重,便看了过来。
“怎么……也影响到您先生的书斋了?”
照理书斋这种私塾应该都是培训黎民小官的,但佛千岁的那教书先生,却教出个这般天赋骇人的鬼才。
十八岁的金丹大后期。
估计等境界再稳一稳,等人到她这个年纪,真要冲击元婴了。
大陆灵耀榜前三的那几位,被吹嘘了这么多年,和佛千岁一比,天赋也黯淡了些许。
挑眉笑着仰头,乌山雪靠在了身后的柜台上,手指摩挲着柜台上层层叠叠,摊在面上的布料。
手感比身上这套粗糙了许多,特别是棉麻混纺的一匹,不用手指扒拉都肉眼可见的勾线了。
这在修仙的宗门内,应该都是用来绑马草的。
收回了手。
不远处的佛千岁表情莫名有些迷茫:“先生从前好像还是个不小的官,
开书斋也是想传承文化的,
但没想到这年头,连学字都要避忌了。”
“难怪最近些年,几位师兄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受过新人了。”
佛千岁面上偷偷藏着哀伤。
乌山雪想要安慰:“您那先生也是位仙修,等熬过这段时间,说不定日子就好过了。”
“未来桃李满天下,新收的门生别人一问起他们书斋出过什么大人物,
还能倍儿骄傲地说:千岁仙尊都听说过吧?”
“就俺那旮旯出来的,你想进来,那还得过关卡呢!”
乌山雪假装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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