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晚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去医生办公室找他们问话。当他推门走进去时,才发现李维也在。

“李哥。”高立先是礼貌的叫了一声,然后才去到医生面前,问道:“我听说王成亮病倒了,是真的吗?”

医生点头:“是真的,他就住在一楼105病房,你可以去看他。”

“……生的什么病?感冒?发烧?”高立往好的地方想,“他那么健壮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生病,难不成是阑尾炎么?”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上一次外出任务的时候,用了拟交感神经胺类药物来刺激自己的肾上腺素受体,对吧。”

“对。”

“这就是问题所在。”

医生递出一个病历本,说:“如果是一般人使用这种药物作为兴奋剂的话是没问题的,但他有心肌病,所以就——”

“……那他为什么会有兴奋剂的?”高立质问道:“是明知他有病还给的吗?”

眼见对方的语气有点不对劲,李维就开口了:“小高,不要这样,给护卫分发兴奋剂是我主意,但在分发前我们已经询问过是否有禁忌证了,可他却说没有,现在看来,或许他是想……”

言下之意,是王成亮他作为一个营地护卫,想为保护他人多出一点力。

“我没有乱发脾气,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被人害死的。”高立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不是的话……医生,他还有救么?”

医生摇摇头:“我不知道,禁忌证一般来说就是用药后反而会死,但他现在还活着,那么说不定有希望;不过希望很渺茫,因为即使能救,手头也没药,我也不熟悉心脏问题。”

高立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就走出办公室。李维紧随其后。

二人就这样来到王成亮所在的病房,后者此时躺在病床上,一副快死的样子。

“……就连吊针也没有,幸亏这里是医院呢。”高立说。

李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和他关系很好么。”

“过命的交情。”高立没有察觉到这句话的异常。

“那也得节哀顺变。”李维说,“在这种崩坏的世界,即使我们想救人也是非常困难的,你瞧,这里明明就是医院,却连治病的药都没有。”

“是啊,就是为了跨越救人的困难,他如今才会躺在这里。”高立说,“在知道他快死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应该自私一点呢?或许他足够自私的话就不会死了。”

“但他如果自私的话,就不是他了。”

“也对。”

二人沉默的在病床旁边站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

临走前,李维说:“据医生观察他可能挺不过今晚了,最多明后天就会为他举办葬礼,如果不介意的话,到时候你来说两句,如何?”

“……仔细想想我和他也不是很熟,说话这种事情还是你来吧。”高立推辞道。

人是夜间凌晨走的,葬礼是上午十点办的,在这种时代中只能一切从简,所以匆匆的说了悼词就结束了。

至于有没有挖坑下葬,或是为了防止尸体不安分爬起来和人唠嗑而提前砍掉脑袋,高立就一概不知了,因为这种事情都是李维一手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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