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大人有何计划?”魏青问道。

韩山松回答:“当朝天子虽多年不理朝政,但以先帝之血脉,想必也有一颗开疆拓土的心。”

“若平反无望,郡守大人可曾想过……”魏青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怎敢有如此想法,先帝统一九州令百姓不再生灵涂炭,如今圣上只是被奸人所蒙蔽。”韩山松义正词严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魏青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但心底已经对韩山松下了愚忠的断定。

启帝如此昏庸无道,让三万英勇忠良白白牺牲,这韩山松心中竟还心存侥幸。

换作魏青,若不能反了那狗皇帝,便去投奔北地蛮族。

“这是蛮族谍探的玉印。”韩山松拿出一个玉印放到石桌上,“明日你拿此玉印去木通县外西三十里的采石场,图鲁在那里还留有一支哨骑。”

魏青接过玉印问道:“入关的蛮人不是被围灭了吗?为何还有一支哨骑?”

韩山松呵呵笑道:“我若真的剿灭了那入关的蛮人,圣上怕是就要对韩家大开杀戒了。”

魏青想起公孙展在暖香楼里所说的话,他突然明白了韩山松为何如此从容自若。

若韩山松真的杀良冒功,就算事情败露捅到了京城,怕是启帝不仅不会处置韩山松,说不定还要大肆奖赏一番。

真是烂到根了,也不知岳帅如果知道自己所托非人,会不会气得从九幽提刀再杀回来。

“你告诉那些哨骑,就说朔雪城郡守重病,以图鲁的性格定会亲临朔雪城。”韩山松胸有成竹道,“到时我出城迎战佯装败逃,关州之地再也无可用之人,圣上定会把目光放到关州。”

魏青听完计划,心中有些不确定:“郡守大人到时若逃了,这朔雪城该怎么办?”

韩山松满不在乎道:“到时我自有办法让城中官员和士族先行出城。”

魏青蹙着眉头没有说话,不多时竟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韩山松奇怪地看着他。

魏青摇了摇头:“在下为郡守大人环环相扣的布置,感到十分佩服。”

韩山松体内炁丹的元炁所剩无几,所以他并没有外放神识,当然也感知不到,在刚才他说那句话的时候,魏青已经起了杀意。

“早些休息吧,明日尽早出城。”韩山松嘱咐了一句便起身离去。

“郡守大人!”魏青起身喊道。

“还有何事?”韩山松转身问道。

魏青直视着韩山松:“当年岳帅为何不愿让出六郡之地,以保全镇北军呢?”

韩山松回答道:“镇北军自设立之初,便担负着保境安民之责,若连镇北军都退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该如何呢?”

韩山松顿时明白了魏青的意思,他迎着魏青的目光,两人对视了许久。

“此一时彼一时,在大义面前总要有些取舍。”韩山松撂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青目送着背影消失在门后,却仍站在原地久久不愿回屋。

他自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无牵无挂,在英灵冢的时候,他也曾被那些英灵的事迹所感动。

可当他杀死高家老奴,高二公子卑微地求他饶命的时候,他很享受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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