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面色微沉,呼吸渐渐加重,白文宇的死有蹊跷,这点她其实稍微一想便知,只是当时她得知这个噩耗整个人都崩溃了,根本没有办法理智的去分析,若非方筱染提起,她怕是会一直浑浑噩噩下去。

“好像是因为他身上的金印,有我们白家的标志,他是怎么来的并不知晓,但如果是走来的至少要用上三五日,我想他之所以不报官,是因为想从白家这里得到一定的好处。”大夫人思索道。

方筱染却面色凝重,她说:“不对,若是受伤养护,白家或许会感激,可当时是死了人,他只是将这一消息传递回来,根本犯不着走这一趟,报官也一样会得到白家的酬谢。”

“也许他是信不过官府,认为亲自走这一遭更为妥帖。”

“你觉得一个山野樵夫认识白家金印的概率有多大?万一认错了呢,在当下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报官,当然还有一种,那就是将值钱的物件带走,任由山中野兽将尸体啃食殆尽,我不信大舅身上无财宝傍身,他可是白家长子,再说还有一枚金印在呢,那樵夫的处理方式太奇怪,我觉得他很可疑。”

大夫人震惊的看向方筱染,愣愣的问:“你是说他是故意把这个消息传递回来的?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方筱染问:“你想想看,大舅舅离世的消息一回来,白家都有哪些变故。”

“母亲重病不治……父亲也……”说到这大夫人脸色大变,惊讶的说:“他是想让白家内乱啊。”

“大舅的尸体被找回,外祖父最看重的儿子没了,白家急需另选继承人,加上外祖父病重府中还有丧仪要处理,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管理偌大的家业,在这种时候那些叔叔伯伯又岂会袖手旁观。”

“最终被推举上位的是五爷,白文昊,是他,他害死了大爷?”大夫人双眼散发出恨意,手也紧紧攥成拳头,隐隐可见有猩红的血迹渗透出来。

方筱染说:“我觉得不是他,应该说不只是他,在此之前他在府中无权无势,应当没有能力收买大舅身边的人,有此能力和手段的应该是。”

“沐阳春,是她,母亲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一直恨不得将其拔除,大爷的死,打击最大的便是母亲,她既是冲着家业的来的,也是冲着母亲。”大夫人嘴唇泛白,手指都开始颤抖,“下一步她要对付的恐怕是你我……”

方筱染宽慰道:“大舅母无需担心,她翻不出什么浪来,而且这些也只是你我的推论,尚无证据。”

“你打算怎么做?”

“先去探探那个小厮的底细,大舅母应当对他不陌生。”

大夫人身体到底还是虚弱,只是跟方筱染浅聊了一会儿便已经气息虚弱,她这副身子骨必须养好,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方筱染让她好生休息,自己准备离开。

当走到门口时,方筱染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大舅母可知为何外祖父迟迟不将外祖母下葬?”

即便身体抱恙,但这种事只要他想,当时依旧可以撑下来将其下葬,那时白文昊应当还没有往前掌控白家,何况这种事白文昊没有理由不同意,除非是他不同意。

“父亲他或许,是想跟母亲合葬,那时的他应该已经做好了离世的准备。”

大夫人这话让方筱染心头一怔,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平静的离开了。

她一走,大夫人立即唤来忆心,让她给自己备药,忆心一听当即热泪盈眶赶忙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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