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哭得撕心裂肺,绝望至极,方筱染也为她感到心痛。
那可是两个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每每想起她的心便如钻心剜骨一般的疼。
怎么忘得掉,怎么可能忘得掉,现如今,她人也疯了,心也死了,若非还有一个儿子,怕是早早也随两个女儿去了。
“谁都没想到会出现那种事,那些人也都受到了惩罚,大舅母,您要节哀。”
“惩罚?他们死不足惜,可我女儿如何能还回来?若不是父亲利益熏心只为白家考虑,我的女儿就不会死,是他,是他害死了他们,他为什么还不去死,为什么还能好好的活着。”说到这,她猛地抓住方筱染的手臂,指甲深深扎进皮肉之中,隐隐可见鲜血渗透,她红着眼,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救他,他该死的,他该死啊!”
方筱染仍有指甲扎进自己的皮肉,并未将大夫人推开,而是安抚道:“两个姐姐也是外祖父的孙女,他怎么可能舍得,只是有些事谁也无法预料。”
“怎么舍不得?他连你母亲都舍得远嫁,在他心中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大夫人再次用力的攥紧方筱染的手臂,表情由哭转笑,癫狂的问:“他得知你母亲死后是什么表情?可惜我当时病重无法目睹他的惨状,否则我定当把酒言欢,好好祭奠一下我这个妹妹的离世。”
提到自己母亲,方筱染本就怒火中烧,只是她一直在强忍着,大夫人早就不似寻常人,她心力交瘁疯疯癫癫,与一个疯子计较也毫无意义,不过是互揭伤疤而已。
方筱染推开了大夫人的手,神色漠然的看着她,“那你可知为两个姐姐报仇的人是谁?是外祖母,她不惜被反噬,甚至损耗寿命,也要为他们报仇,你怎能说他们不在意?”
听闻此话大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声音平静的说:“死后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用,人死能复生吗?真要在意,她就该想办法把人从土里刨出来让她复活……”
说到这大夫人突然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不断往外流,她哭着说:“复活有什么用,那种屈辱,活着对她而言也是折磨,没用,没用的……”
方筱染知道继续争辩这事毫无意义,人死不能复生,至少当时的大仇已经得报,若大夫人实在走不出来,也只能永远被困在过去。
她站起身,神情复杂的看着大夫人,好久以后才开口说:“那大舅呢,他的死你也不在意吗?也许他的死并非是意外而是……”
“他死就死了,与我何干?当年他娶了我没多久便去深山之中炼丹修仙,留我一人在这偌大的宅院苦苦支撑,他从未想过我,与我而言死与不死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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