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刚刚平息的战场依旧弥漫着硝烟,加之冬日草木枯败,更显萧条。
杨世彦让两位旅长整理队伍,带着伤员与楚昭春的大部队汇合,而他留下来收编胡大帅的部队。
“走东线可能遇到齐义祯的部队,走西线绕路会更稳妥些。”一切局势杨世彦都熟稔在心,冷静的分析着路线。
“少帅,胡景云的残党人数众多,您只留这么点人在身边,恐生变故。”韩旅长实在摸不清杨世彦的想法,不无忧虑。
杨世彦站在一处略高的平地,看着对面人人自危的敌军,轻声道:“他们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会去而复返,什么时候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冲出敌军,加之主帅被擒,剩下这些士兵不敢轻举妄动。”
“您的伤……”韩旅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死不了。”杨世彦冷言打断,并且严肃的警告:“我受伤一事不许和任何人说。”
“少帅您保重。”韩旅长得令,带兵出发。
杨世彦身边只留下了不足一千人,他恩威兼施,有条不紊将胡大帅的军队全部收编,没让任何人有机会坐收渔利。
傅晚晴随着后勤部队赶赴前线。
楚昭春指挥的军队还没打进城,前线战火纷飞炮声连天,后勤部队在后方用帆布搭建了简易的营寨,用作收容伤员。
后勤长官再三叮嘱士兵,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少帅夫人的安全。
傅晚晴没理会后勤长官的废话,她随手漂亮飘逸的卷发盘起来,戴上手套口罩,迅速投入救治伤员的工作。
这场仗打的比预期的更加困难,胡景云的大营中有大量重火器,加之齐义祯和其他势力插手,使得战况十分惨烈。
傅晚晴对待伤员言语神色都温温柔柔,可丝毫不惧怕血腥,上药止血的手法干净利落,十分专业,就连截肢手术她都能毫不眨眼的下手。
临近战场,外面总有些失去准头的流弹飞来,把营帐打穿一个窟窿,傅晚晴依旧能坐得住,手上的动作稳如泰山。
傅晚晴想着动作快些,就能多处理几个伤员,伤员也能少受些苦。
一天从早忙到晚,傅晚晴水米未进。
冬日天黑的很早,黑夜如同洪水猛兽将人吞噬,刺骨的寒凉无孔不入,肆意地消磨着人身上残存的温度。
“把漏风的缝隙堵一堵,火炉也都生起来,不要让伤口冻伤坏死。”傅晚晴一边忙活,一边吩咐。
火炉点燃,营帐里渐渐有了丝丝暖意,傅晚晴笑着说:“大家再坚持一下,等打进城就好了。”
“夫人,您别太操劳了,去营帐休息吧,夜里有我们守着。”换班的军医进来,恭敬的对傅晚晴说。
“我的营帐让伤员住进去,我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上就好。”傅晚晴正在给伤员换药。
“这里都是些大男人,不方便,若是让少帅知道了……”
“他要是那么封建,那便是我看错他了。”傅晚晴给伤员换完药,才抬眼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别在我跟前杵着了,工作去。”
傅晚晴细心检查伤员们的状况,确认没有伤口感染的风险,她才能心安。
“我在这里,就不许一个将士没死在战场的枪炮下,反而死在我手里。”傅晚晴笑着和伤员们聊天,明媚的眼眸中闪着光。
“百闻不如一见,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楚昭春掀帘进来,朗声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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