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请的是道士,来的却是傅晚晴。

杨显嵩瞥了跟在身后的杨世彦一眼,示意他把傅晚晴带走。

“我会驱鬼,当然,这个鬼也包括装神弄鬼。”傅晚晴冲杨世彦灿然一笑,把装神弄鬼四个字说的很重。

“我们走吧。”杨世彦怕傅晚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惹父亲不快,赶紧把她领进府里。

“白磷?”傅晚晴目光一瞥杨世彦手腕上烧穿皮肉的伤口。

杨世彦脸色微变,抬手捂住傅晚晴的嘴,轻轻道了声“是”。

“不骗你,我真会驱鬼。”傅晚晴耸了耸肩,莞尔一笑:“不过你家这是人祸,可不是鬼。”

杨世彦回应以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

“我想去内院看看。”傅晚晴昨天来时发现内院深处好像还藏着一个院子,她有些猜测,需要证实一下。

杨府的秘密她就快触及边缘了。

杨世彦带傅晚晴走到内院最深处,面前一处院子门户紧闭,老旧生锈的门栓昭示着里面应该已经荒废多年。

“这里是禁地。”杨世彦拦住想要推门的傅晚晴。

“这么大个院子,真不怕藏贼啊。”傅晚晴一边感叹,一边从腰间的口袋里抓了一把粉末洒向朱红的小门。

辛辣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什么东西?”杨世彦不禁捂鼻皱眉。

“驱鬼用的。”傅晚晴听到院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果然被她猜对了。

杨世彦没有多问。

“不疼吗?”傅晚晴挽过杨世彦的手,温柔的抚摸他手腕处的伤口,突然话锋一转:“为什么故意把自己烧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的事。”杨世彦把手抽了回来,用稍长的衣袖遮盖住骇人的伤口。

傅晚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得意,一副被我猜对了的表情。

“你诈我?”杨世彦微微皱眉。

“没有证据我能平白冤枉你吗?”傅晚晴狠狠瞪了杨世彦一眼。

她扯过杨世彦另一只手,食指指腹处有浅浅的烧伤痕迹:“你就是用这根手指引的火吧,还是说是喝茶时烫伤了?没关系,带我去看现场,我一定还能找到其他证据。”

杨世彦没有回答,他知道傅晚晴说的是对的,昨晚父亲把他锁在内院,他没有机会清理现场,绝对会留下蛛丝马迹。

傅晚晴太聪明了,聪明的他有些害怕。

“我不管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以后别这么不爱惜自己,烧伤很疼的。”傅晚晴语气温和下来。

外面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来了一位真道士。

又是洒黄豆又是倒雄黄酒,搞得神神叨叨,故弄玄虚。

道士烧了几张符纸,闭上眼睛拿着把桃木剑冲进内院,对着空气一顿乱砍。

“妖孽,哪里跑!”道士突然瞪大双眼,目眦欲裂,大叫一声,冲着杨世彦大步奔来。

“斩!”桃木剑破风而来。

傅晚晴抬手去挡。

桃木剑敲在骨头上发出一声脆响,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下要是砍到杨世彦脑袋上估计命都能被砍去半条。

“你是要杀了他吗?”傅晚晴冷声质问。

“杨司令,这四少爷是是吸食天地精气的妖孽所化形,妨克家人,不是您的骨肉啊,究竟斩得还是斩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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