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小盒之上施加了术法，屏蔽了内部的气息，也隔绝了外部的水流。
足以说明，这绝非偶然间误放进去的东西。
而当梨冉有些紧张地打开小盒，一张传音符内传来的，却是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咳咳……棋差一招……终究没能逃过天命……”
“如今……死期将至……方觉懊悔。”
顾云面色凝重，还想再听，却见梨冉一把撕掉了那张传音符。
“不用听，这是以防被教中其他人捡到，而故意留下的误导。”
她语气万分笃定。
顾云微微挑眉：“这也是你们早商量好的？”
梨冉摇了摇头，肯定道：
“以她的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懊悔’这种话。”
顾云哑然失笑，想起自己对那个女人的了解，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可这檀木盒子内，除却传音符之外，再无他物，千面魔女想要留下的消息，又在哪里呢？
正当顾云困惑之际，就见梨冉将檀木盒子翻转过来，指甲在底座之上轻轻刮擦了起来。
没一会，一副极其浅淡的图画就显现了出来。
那是千面魔女如今的位置。
……
“我以为你会狠心让我一个人过来呢……”
梨冉笑吟吟开口，淡青色的眸中带着一丝感激。
顾云随口道：“那你万一死在路上，我不是白救你了。
“而且，我之前欠了你师尊一个人情，自然还是要还的。”
柳清漓处在一个修正新法的紧要关头，暂时走不开身。
雨风铃需要为她护法，也暂时不好离开。
所以眼下，仅有顾云和梨冉两人踏上了行程。
好在千面魔女留下的地址并不算远。
真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可以及时求助，让雨风铃赶过来救场。
这才勉强说服了雨风铃放他离开。
两人来到一处海边，估量一下位置，对视一眼，便掐了个避水咒，潜了下去。
越过重重蔓延的海草，两人在水底看见了一个洞穴。
沿着洞穴一路深入，蜿蜒绕转了几圈，再度跃出水面，便是来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地下溶洞。
顾云啧啧称奇：
“这种鬼地方，也亏得她能找到！
“如果没有指引，怕是找上几年都发现不了。”
梨冉轻笑道：“俗话说，狡兔三窟，师尊她可比兔子聪明得多。”
顾云抿了抿唇：“我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你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
因为要下水的缘故，梨冉也脱去了一直穿在身上的黑袍。
黑袍之下穿着的是一身有些单薄的明黄色长裙，此刻湿透之下，紧贴在少女的身躯之上，露出相当姣好窈窕的曲线。
顾云稍微瞥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两眼自然也被梨冉发觉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波流转，柔声道：
“好看吗？”
顾云失笑道：“又不是没看过。”
梨冉想了想，夹着嗓子道：“可是我今天没穿肚兜呢。”
顾云早已识破了她的计策。
“说的好像你哪天穿了一样……”
梨冉确实不穿“肚兜”，但她一直以来都有白布裹胸的习惯，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平替。
顾云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两眼：
“不过说实话，你这有些裹不住啊。”
梨冉调戏不成，反而自己险些忍不住羞恼，一时间郁闷地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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