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饭好了。”

姜漓终归是心善,没将陈子安分不清方向的事情戳破。

把热好的饺子端了过来,又给他添置了一副碗筷。

“一起吃,这么多呢,我自己吃不完。”

陈子安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过来坐好,拨了一半饺子到碗里,推到她的面前。

“尝尝,我妈昨晚刚包的,特别好吃。”

姜漓知道他的脾气,不敢推辞,只是默默的拿起碗,又给他夹回去几个,这才小小的咬了一口。

热气腾腾的白菜肉丸,香汁浓郁,让她眉眼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那天在辽城的招待所,陈子安带给她的大包子。

阿姨的厨艺真好,做出来的东西总是这么的美味。

吃过饭,姜漓开始收拾碗筷,陈子安问道:

“我来的时候你爸已经睡了,没能见到人。”

“他恢复的怎么样,吃过药病情有好转吗?”

姜漓道:“现在已经不发烧了,但还是咳嗽。”

“尤其是后半夜和早上,咳的很厉害。”

陈子安眉头微皱:“是那种发空的咳嗽声吗?”

他简单的描述了一番,见姜漓点头,心顿时往下沉了沉。

按照李医生的说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高烧控制住了,病情应当不会再继续恶化。

见他神情变幻,姜漓心瞬间揪了起来:“哥,很严重吗?”

陈子安怕她焦虑,没说自己又去三院找过李程瑞医生的事情,笑着道:

“不发烧就代表病情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身体的恢复需要时间,耐心点,你爸肯定能康复。”

听他这么说,姜漓内心安定了许多。

陈子安起身,推开门看了眼外面。

雪不仅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天地之间一片素白,几乎看不到其他颜色。

这就有点无奈了,即便他能翻山越岭再回到石滩镇,恐怕也很难搭到进城的车。

这年头牲口比人金贵多了,人可以冒雪淋雨,牲口不行。

这么大的雪,给再多车费估计也没人愿意载。

果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来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姜漓走到他旁边,小声说道:“哥,我已经把北屋的炕烧起来了,晚上就在这儿住下吧。”

陈子安想着,临行前已经跟老爸打过招呼,留宿一夜倒是不成问题。

而且他的课本和试卷都随身带着,也不会影响进度。

于是便点头道:“好,那就打扰你们一晚,明天我再走。”

姜漓眸子里透出愉悦,步伐轻快的跑去帮他收拾床铺。

......

挺简陋的一间屋子。

地面是夯实的土坯,墙上糊满了旧报纸。

陈子安凑过去看了一眼,日期1964年......

这是姜漓家的老屋,新屋就是后来在这基础上扩建出来的。

虽说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了,但打扫的很干净。

只是稍稍空旷了些,除了一铺土炕、一个摆在炕上的小方桌以及一个用来装衣服的藤篮,再无任何家具摆设。

陈子安不仅没觉得不好,反而心中再次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笨蛋盲流都住上三室一厅了,他这么大个资本家,竟然还在挤窝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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