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期中考试，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结局有惊无险，芸意、子俊、雪初、小玲、剑锋、苏珊等人都凭借优异的成绩顺利通过。在这“万人过独木桥”的残酷竞争中，他们就像幸运的幸存者，成功抵达了又一个彼岸。或许，是这一年的“运气”格外眷顾，就连哲学系女博士萧晓啸也在校内的哲学辩论赛中大放异彩，大获全胜，赢得了众多男同学倾慕的目光。不知剑锋心中，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开心”多一些呢？
终于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
所有的学生就像开闸后汹涌奔腾的江水，兴高采烈地从教学楼一拥而出。
“灰色的月份终于过去啦！黎明的曙光来临啦！”许多活泼的男生齐声欢呼着。
芸意等人聚在一起，沿着下楼的阶梯走着，脚步十分有节奏。芸意和子俊并肩走在最前面，他们的身影就像一对璧人；后面跟着的是雪初和白小玲，两人有说有笑；再后面是保剑锋和萧晓啸，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气氛；而苏珊走在最后……
“应试教育！应试教育！灰色的天空——压抑的世界！什么时候，我们中国的学生能够不为考试而学，而是为了应用而学呢？”剑锋一只手扶着扶梯，脚步缓慢而沉重，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满脸感慨。
“大概 21 世纪吧！我们现在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想 20 年以后，你的这个想法一定会实现的！社会在进步，文明在发展。当年可以废除‘八股’，为什么 21 世纪不可以废除‘应试’呢？广播、电视中每天都在号召我们大学生做全面发展的人才，但是，如果不废除‘应试’，我们怎么能全面发展？我们每天为了应付考试，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时间发展‘全面’？”芸意轻轻用舌尖润了润嘴唇，目光坚定如炬，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她，让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对呀！无论是学校还是国家，不都在强调：祖国培养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所以，每一个大学生都应该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但是，按照‘应试’这条路走下去，我们这些大学生只能成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无用之人。我现在所学的知识，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是为了日后能应用于实践。所以，我们应该是为了实践而学习，而不是为了应试而学习。如果只是一味地应付考试，不考虑现实，那所有的‘豪言壮语’不都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吗？”雪初一边迈着轻巧的步子，一边微微低着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在一旁一直仔细聆听的白小玲，再也按捺不住她那张闲不住的嘴，立刻抢着说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国家真的下达命令：废除应试教育啦！但是，你们想想，在人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应试体系，真的能说废就废吗？真的有一天可以废除中考、高考，让所有适龄青年都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让那些生活在农村、因家庭贫困而读不起书的同学有书可读，让那些学习成绩平平，但有强烈求知欲的学生，能够在知识的殿堂自由遨游！真的可以不为分数而学习吗？可以轻松地学习一技之长吗？而老一辈家长们心中的‘分数至上’观念，真的能说改变就改变吗？”她满脸怀疑，怀疑着这个让整个社会都困惑的问题。
“会的！因为废除‘应试’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随着社会的发展、科学的进步、人类生活水平的提高，教育自然会被放在首要位置。而废除应试，便是迈出的关键第一步。否则，就像驴子拉磨，只在原地打转——活一百年和活一天没什么区别！”走在最后面的苏珊信心满满，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就像挂满了胜利果实。她接过白小玲的话，语气坚定。
“不要高兴得太早。也许‘应试’教育根本就不会被废除，最起码，在我们接受教育的这段时间，‘应试’是不会消失的。那么，作为生活在 20 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我们难道只是对着 21 世纪的美好愿景望洋兴叹，羡慕那些生活在 21 世纪的学生吗？那么，我们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考试、面对‘应试’教育？在‘应试’的影响下，我们又该以怎样的状态去迎接来自社会的种种挑战呢？”萧晓啸不愧是哲学系的高材生，看问题的角度果然独特，见解与众不同，宛如鹤立鸡群。
子俊非常认真地听着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不时微微点头，像是在表示认同；遇到有疑问的地方，就用手托着下巴，眼珠不停地转动，经过几番思索后，说道：“对于‘应试’教育这个流传了几十年的教育体系，它虽然古老，但也有它的好处。起码它能起到一种约束作用，促使我们更好地学习文化课，牢牢掌握知识。所以，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来说，也不要过于悲观。针对‘应试’给我们带来的弊端，我们在不落下文化课的同时，应该理论结合实践，多参加现实的社会活动！相信在那里我们一定能学到更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许久，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刚刚讨论了这么严肃的问题，我们还是聊点轻松的吧！”这时，他们已经走出教学楼，来到了草坪上。芸意挽着子俊的胳膊，忽然转过身，看着其他人，继续说道：“过些天就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大学生秋季运动会啦！据说，今年新上任的文艺部主任别出心裁，要挑选 20 对男女同学，排练以交际舞形式呈现的开幕式舞蹈！男生要穿西装打领带，女生要穿白纱公主裙，场面一定非常隆重！而且听说我们几个都在被选之列呢。你们都找好舞伴了吗？可不要到时候‘临阵脱逃’呀！”芸意用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子俊同样满含爱意的眼睛，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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