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路通往的是水路。
到达渡口,萧迟勒住马,手下立即翻身下去,将岸边人员检查了一遍,回来向萧迟禀报,“王爷,没找到姑娘和南昭王,近半个时辰前,有一批船南下了。”
显然是他们追来晚了,姑娘和南昭王坐那批船走了。
萧迟闻言,立即下马,把缰绳丢给一名手下,“骑本王的马速回去,让鹿白务必抓到孟梁安,给本王挂到越洲城墙上。”
此去沿岸有许多渡口,很难拿得准苏璟玄带姜心棠会一路坐船南下,到最后渡口上岸。
还是中途随便哪个渡口就上岸,换旱路南行。
加上苏璟玄易了容,姜心棠有可能也跟着易容,他一路追去,很难找到他们。
但无论是水路走到底,还是中途换旱路,最终都得经过越洲城。
他能追到他们,把姜心棠带回便好。
若不能,把孟梁安挂城墙上,他就不信苏璟玄还能藏得住,不现身出来救他的义妹!
手下一听王爷要将孟梁安挂城墙上,便知王爷内心动了大怒了,一刻都不敢耽搁,领命便骑王爷的马往回赶。
萧迟下完命令,大步往渡口边去,阔步上了最近一艘船。
船还没有要走,船家拦住萧迟不让他上船。
唰!
手下利剑半出鞘,快速横在船家胸前,“官府办事,雇你的船南下,快走!”
船家方才是没看清萧迟的模样,才敢拦他。
此时看清了他,当即被他周身那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震慑住,胸前还横了把利剑,当下赶紧后退。
萧迟阔步直入船舱内,船家赶紧行船南下。
他们的船行得快,傍晚便赶上一些前一批南下的船,萧迟命手下登上那些船查找,皆没有找到苏璟玄和姜心棠。
萧迟千算万算,万万算不到姜心棠在京中就被人撞伤了头,藏在马车混出京都城,就已经晕得难受。
但她不想拖后腿,晕得难受也强撑着没说,跟苏璟玄一路骑马狂奔。
直到上了船,船在江水中飘荡,眩晕加剧,她开始忍不住呕吐。
苏璟玄不放心,到达第一个沿岸渡口,就带她下船找大夫,根本没在船上。
大夫给姜心棠把了脉,问了病因,说她脑子撞伤了,开了药,交代她得静养几日。
看完大夫,苏璟玄找了家客栈住下,给了掌柜一些银子,让掌柜帮忙煎药,并先送些热粥上楼。
姜心棠在船上吐得一塌糊涂,到客栈就歇下了。
热粥送上楼,苏璟玄把粥端过去,坐她床沿边,心疼轻声,“你中午没吃,还吐了几次,等下要喝药,得先吃点清粥垫垫肚子。”
说着把粥搁床头案几上,要去扶姜心棠。
姜心棠很难受,但听到他的话,立即强撑着就坐了起来。
苏璟玄赶紧扶了她一把,让她靠着床屏,之后拿过粥,舀起一勺要喂她。
姜心棠不好意思让他喂,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粥,“我自己可以,谢谢你…”
她声音很虚,脸色苍白。
身子骨本就弱。
滑胎大出血,亏了元气,尽管后来萧迟一直命人悉心照料她、给她补着,却还是难回到当初,身子骨更弱了。
加上撞了头,在船上吐了半日,腹中之物都吐光了,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此时拿过粥,手都在颤,却还是艰难拿到嘴边喝。
喝了几口,又是一阵反胃,要吐。
苏璟玄赶紧把她手里的碗拿走搁一旁,搂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伸手到她嘴边,要接她吐出来之物。
姜心棠怎么好意思,生生忍住没吐。
缓了一会,她动了动身子,很虚弱,“不吃了,我再躺一会,谢谢你…”
苏璟玄知道她吃不下,轻放她躺下。
半个多时辰后,店小二拿了煎好的药上来。
她这情况,若不喝药,怕是好不了,药放温后,苏璟玄只得又去把她扶起来,喂她喝药。
姜心棠喝两口吐一口,强忍着把一整碗药都喝了下去,脸苍白得跟纸一样。
喝完药,苏璟玄把她轻放回床上躺着,坐在床边守着她。
一整夜他都没睡,时不时看一下她,摸一下她额头,怕她难受,怕她会突然生病发烧…
直到快天亮,他才靠着床屏睡去。
姜心棠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看到室内微亮,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床头的光…
她微侧头一看,才恍然想起,她已经从京都逃了出来,跟苏璟玄在一起。
苏璟玄坐在她床头,靠着床屏睡着了。
挡光的,便是他的身子!
姜心棠心头怅然…
与萧迟同床共枕两月余,每日醒来,不是在他怀里,就是在他为她建造的华屋里。如今醒来,却是另一番光景,没有想到他,是假的。
她对京都没有不舍,但想起萧迟,终究心里会痛!
她一动,苏璟玄便知道了,忙睁开眼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姜心棠不好意思,赶紧撑着身子要坐起来,苏璟玄伸手扶她,轻声问:“好些没有?”
姜心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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