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
没有一虫站出来指责他破坏审判的神圣。
负责维护秩序和防止突发性武装事件的警卫雌和军雌甚至随着蓝发雌虫的走近,姿态谦卑的往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蓝发雌虫没有直接走进审判场,而是先来到旁听席前,对前排的雄虫行抚肩礼:“殿......阁下,日安。”
亦安站起来,回以同样的礼节:“日安,赫克厄森雌叔。”
赫克厄森没和亦安寒暄,等亦安回礼,转身踏入审判场,冷冷扫视审判席上的议会、雄保会、军团三方审判员,以及原告方雄虫的家属和律师虫。
“谁在说阿诺故意伤害雄虫?”
原告家属席上正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雄虫闻言就要站起来,却被自己雌君一把压住。
雌君竖起食指,眼神祈求的看着雄虫,微微摇了摇头。
雄虫气恼的推开自己雌君,但到底听话的没有开口,只转头看向审判席上的雄保会审判员,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雄保会审判员根本不敢转头接收他的视线。
赫克厄森也随着雄虫的视线看向雄保会审判员,伸出手:“证据。”
雄保会审判员瑟瑟发抖。
现场太过干净,找不到证明阿诺清白的证据,同样找不到阿诺伤害雄虫的证据。
你说雄虫的几个雌侍亲眼目睹?
如果空口无凭能做证据,历史上的难案、悬案分分钟迎刃而解。
你说悬浮车切口与阿诺的翅膀吻合,雄虫衣服上有阿诺的爪纹?
阿诺不要脸点,就可以说他是路过时看到那边有辆悬浮车看起来好像要爆炸了,切断悬浮车,将虫拎出来是为了救虫。
反正雄虫身上的伤与他切断悬浮车无关,也不是被拎出来时所受。
你说雄虫雌侍赶到后和阿诺打了一架,在阿诺身上留下了痕迹。
那好啊,无故袭击高级军官,抓起来。
这个案子,如果受伤的是一只雌虫。
阿诺再不要脸一点,立即吩咐泰伦斯在法庭虫找过来之前,把他当时开的悬浮车送去做一遍保养。
法庭虫连传唤他的资格都没有。
可受伤的是一只雄虫,总要有虫承担责任。
阿诺又老实得很,虽然没认下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却承认了的确是自己的悬浮车将雄虫的悬浮车撞飞。
可这也说不上故意伤害,毕竟没虫能透过高速行驶的悬浮车认出车里的虫是雌是雄。
但法庭就是这样,一遇到雄虫,就喜欢含糊概念,往重了判罚雌虫。
赫克厄森等了三分钟,没等到虫将证据呈到他手里,收回手冷哼了声,直接走向审判席,一把从一动也不敢动的审判长手里夺过庄严的纸质判决书。
虫族的终端光屏可以代替一切文字承载物,但什么场合都弄个光屏飞来飞去也未免太过滑稽。
所以重要场合或者重要文书,虫族还是沿用了最古老的纸张。
稍微次要的场合或者文件,则使用可递阅的实体电子本。
只有较为私虫的场合或文段,才会直接将内容发到对方终端,或者调出自己终端的光屏,打开阅读权限让别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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