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菊离开出租房后,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了半天,她在考虑要不要去找张涛,反正她都跟丈夫提出离婚了,她就算现在去找他,她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不知不觉来到了张涛的出租屋前,因为外地的员工不多,老板为了一是让员工住处离得工厂近,二是帮他们省点房租,就在附近帮他们找了便宜点的待租房,所以工友们之间住的距离不远。
程芳菊知道张涛是跟别的同事合租的,她进去不太方便,她在门口停留了一小会,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就附耳听了听。
“你真的要一直等下去啊?程芳菊也不给你个痛快话,老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蔡东青边说着边点了根烟,吐了口云雾出来。
“有时候这人啊,真是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惦记着。彩云在家等着我,可我偏看不上她,我惦记的这个,又一直不给我个痛快话,我的心老是这么来回的逛荡,一会偏向这边一会偏向那边。”张涛躺在床上,拽了拽被子,让被子裹得更严实一点,让冷风少进点。
“让我说啊,你就应该找彩云,彩云怎么说也比你小,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说长相没程芳菊好看,可长相算个啥,别嫌我说话粗,灯一关不都是一样。”蔡东青继续吸着烟,他也为自己现在还没个女友发愁,家里的父母亲戚也一直催,可催有什么用,自己长得也不差,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身边的同事他还没有看上的,外面的女人他又不认识。目前他还没有回老家的打算,他还想在外面挣点钱再回去,也许他攒下钱了,会有人给他说媒的,他是这么想的。
“话粗理不粗,彩云吧,这姑娘实在,铁了心要跟我,上次来这里看我,想要让我跟她住在一起,我拒绝了。我既然没有想好,也不能祸害人家。”张涛这时的心里好像偏向了徐彩云的一边。徐彩云是老家亲戚给介绍的相亲对象,一直跟张涛保持着联系,但是张涛一直没给人家明确的回应。在张涛与程芳菊暧昧的这段时间,徐彩云来看望过张涛一次,这次来,徐彩云明确跟张涛说了,如果张涛不同意两人在一起,那她就去跟别人相亲了,她自己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
在听了徐彩云的最后通牒后,张涛犹豫了,一是因为程芳菊一直迟迟不离婚,自己这边也没底,二是徐彩云也算是个好姑娘,他怕错过她,后面如果程芳菊不跟他,他就两空了。所以,他也没有明确回应徐彩云,只是让她先回去,他下次回去就跟她说。
“你这小子,装什么正经,送到手的肉就这么飞了。你老实说,你现在有没有后悔?”蔡东青笑着问道。
“嘿嘿嘿,冬青哥,我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后悔,也许我跟彩云睡了,我也就跟她好了,现在也不纠结了。”张涛用被子捂住了脸,声音小了很多。但是,夜深人静,站在外面的程芳菊还是听得很清楚,她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要等她的男人,现在变心了,她开始有点后悔出门的时候跟丈夫甩出的那句狠话,她担心回去丈夫会不会真的跟她离婚。离了婚,身边没个男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开始担心起来,想着想着,眼泪就不住的流了下来。
程芳菊从张涛的屋前离开后,准备往回走,又怕回到家被丈夫揍,走着走着就到了工厂前面的小亭子下面。看着四周无人,内心的痛苦也想释放一下,她趴在石桌上哭了起来。
“程芳菊,这么晚了,天这么冷,你在这里干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温柔的问着,这个男人叫刘国荣,也是厂里一起干活的工友,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偶尔见了会跟程芳菊打个招呼。
“没啥,我就是想家了,想孩子了。”程芳菊抬起头,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说。
“你别骗我了,我看到你嘴巴上的伤了,我带你去药店买点药吧?这么冷的天,别再冻伤了。”刘国荣关心道。
“刚才不小心磕着了,没事。”程芳菊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事情,想着随便回答了,眼前这个人可能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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