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坏水儿,你真是他娘的瘟神啊!

坏水儿当然不知道队长和头头针对他的又一次密谋,更不知道队长又日了他祖宗十几遍。此时的坏水儿只有劫后余生的快乐,完全没想其他事情。

活着真好!只要活着,哪怕在刘汉堡村掏一辈子粪也行,人生还能差到哪去,只要不让我回到九原城哪个破家,怎么地都行!

坏水儿已经无欲无求,只想着在刘汉堡村了却残生,但人生总有各种出乎意料,个体命运永远无法阻挡时代的洪流。坏水儿刘臣,眼镜贾援朝,六郎栾中华,还有千千万万的知识青年,稀里糊涂的被上面安排来到祖国各地的乡野村落,又随波逐流的等待上面按排回城,有的人例如六郎觉得好男儿就应该四海为家纵横天下,有的人例如坏水儿觉得日子就是过一天混一天,但更多的人是像眼镜这样,坚信自己是肱骨栋梁,乡下不是自己的归宿,时时刻刻想着回城后大展宏图。眼镜自己有时候甚至憧憬着回到九原城后继续上学,去京城上大学,然后留在京城,一路升官。

“眼镜,楞什么神呢?”会计打断了眼镜贾援朝的思绪。

“没什么,我在想着给家里写信。”贾援朝倒也没有说谎,上次妈妈的来信说爸爸平反了,而且有可能被安排回九原城当领导,自己回城的希望大大增加,也应该给妈妈回信报个平安了。

“你们知识青年倒也是有意思!大部分人每周都和家里人通信,连你们那个小霸王栾中华也至少一个月回一次信,倒是看着最有文化的你,眼镜,贾援朝,好像很少给家里写信啊,一年也到不了五次!”贾援朝倒也没多解释,毕竟自己爸爸之前是右派,老是和家里通信不免招惹麻烦,虽然这次妈妈说爸爸平反了,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公文通知,还是小心点好。

“看您说的,我在刘汉堡村过的挺好的,没啥特别的事儿也不用经常写信的。”

“现在想想,坏水儿这狗日的还真他娘的够狠,三年多了,愣是没给家里写过一封信!”贾援朝听了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坏水儿在家里的遭遇,也听说过关于坏水儿是娃引子的传说,当初坏水儿发狠写血书要求下乡,就没打算再回到那个家,怎么可能还给家里写信。

“会计,您找我有啥事儿吗?”会计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重要的事没说,他把贾援朝拉到小路边的胡杨树下,压低了嗓子问,

“眼镜,还记得那天你我队长咱仨人把坏水儿捆到野狼滩吗?”贾援朝当然记得那个恐怖的夜晚,即便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当然记得,坏水儿被我们扔那没多久,来了两头狼,然后我们就都吓跑了。”

“这样坏水儿都没死,看来这狗日的真是吉人天相啊!”

“唉!他这辈子其实挺苦的。"贾援朝本想告诉会计坏水儿的坎坷经历,但又觉得即使说了,对坏水儿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万一会计误会了什么反而给坏水招来麻烦,那自己就成罪人了。

“苦个屁啊!我看这狗日的挺没心没肺的,刚刚我路过他那个破屋子,光听见他在里面傻乐了。”

“会计,您到底想说什么?”贾援朝心里其实一直有点反感会计,他觉得会计说话办事就喜欢兜圈子,不像队长直来直去简单粗暴。

“我刚刚看到队长去兵营了。”

“兵营离这也不远,也许队长去办啥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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