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帢夏市公安医院季烨从病床上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的灰白屋顶逐渐变得清晰。
这几天他睡的很死,一是因为很累,再一个也是因为麻药的剂量用的过多。
他试着活动自己的上半身,那里正疼得厉害,厚厚的绷带下殷红色的血迹仍不断向外渗出。
“你醒了?恭喜你捡条命回来啊。”
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走进了病房。
“李老师?你怎么在这?”
季烨费力地探头朝门口望去,眼前的这位女性是他学业上的老师,更是多次救他于手术台上的亲人。
“废话,这是总部医院,我当然在这啊。”
说完她还翻了翻病例,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脑震荡。
“我说你小子怎么好久都不来看我,原来攒了个大的。”
季烨挠了挠头,满脸歉意。
“好久不见啊老师,这次又麻烦您了。”
看到老师的他有些发怵,他撑着床想要起身。
“少来这套,你小子麻烦我的事少了,少给我惹点祸比什么都强。”
李老太太赶紧走上前把他扶起倚在床头上,顺便将x光片递给了他。当然这期间她的唠叨就没有断过。
“你小子,每次来见我都是这样,这次摔断三根肋骨,我看看下次再来你能不能把剩下的那点玩意都摔断了。”
说完,她重重的把灌好的水杯放到桌上,指了指那张光片。
“你自己看,最上面那根肋骨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它就扎进你的心脏了。”
季烨抬头看向气冲冲的老师只好尴尬的笑笑,这一笑却让气头上的她更生气了。
“还笑呢,它怎么就差那点呢,怎么不扎死你,扎死你省的有人来气我。”
说完,她气愤的把水递到季烨的脸上。眼前的季烨不敢不接,他伸着脸费力的喝了几口。
“老师您慢点,这水都溅我脸上了。”
“该,让你逞能,这下手不能动知道疼了,下次你再跳高点。”
她怒视着眼前这位不让他省心的“好学生”,几十年的相处下来她感觉自己都快成他的老妈子了。
眼前的季烨见状不敢再说什么,耷拉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唠叨了一会,老太婆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这几夜的忙碌让她有点吃不消。
“算了你自己躺会吧,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事,我先去其他病房看看,一会再来。”
说完她便从季烨的手里抢回了单子,眼圈有些发红。
季烨感到有些奇怪,眼前的老太婆居然这么快就放过了他,要知道上次他大腿中了一枪,眼前的这位可是从入院一直骂到他出院。
他疑惑的转头看去,下一刻,老太婆径直的快步离开,眼泪随着门的关闭骤然落下。
现在屋里又回到了刚刚的安静,季烨仰头看向屋顶盯着电扇发呆。
他也尝试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烟,但是刚刚老太婆离开的时候已经顺手将它带走了。
所以他只能无聊的在这里躺着,动着眼睛向四周看去。
桌子上摆着几只果篮,看来是局里的领导来过了。一箱牛奶,看来是他那个爱喝牛奶的手下兄弟送的,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瓶瓶罐罐,大概是补品吧。
最后他的视线定在了桌角处,那里有件奇怪的礼物。
花,一束葵花,在外面明亮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独特。
怎么会有人给他送花呢,一时他竟猜不到是谁别出心裁给他准备的。他看着眼前的花,心里竟慢慢升起一股暖意。
“季警官,季警官,你醒了。”眼前,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正把着病床的栏杆朝着他傻笑。
“你?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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