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看着小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哈哈哈笑了起来。

“它还真是乐器呀。这玩意儿叫口弦,是彝族的民族乐器,我们宣传队里有一个战友就是彝族大山里来的,我是跟他学着做口弦吹口弦。这个是五片口弦,也是用子弹壳做的。我告诉你,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

小吴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串成一串的五片薄薄的铜片,“这东西怎么演奏?是吹的,咋吹呀?”

“来来来,拿给我,我给你示范一下,主要还不仅是吹,而是要用嘴唇和手指头配合,要用手指头轻轻的弹拨,音色有一种特别独特的韵味。”

在关山月眼里,这种彝族的民族乐器口弦堪称电子音乐的鼻祖。

他穿越而来,跟着运物资的车辆进了西藏高原,在宣传队里,第一次听彝族的战友,演奏这种口弦乐器的时候惊为天人。

当时,他还以为听见电子音乐了,甚至产生了一种今夕何夕的时空错乱感觉。那名战友在雪山脚下奏响的魔幻音色,有一种苍凉和古远,特别有摇滚的范儿。

在西藏高原的一年多时间,关山月跟他的战友学了他家乡的所有小调和曲子。

而且那个战友还特别对关山月说,那些曲子他们老家男男女女都会,但是曲子却不固定,全凭心意,虽然也有口口相传的曲调,但是一般没有太一致的谱子。

果然,关山月拿过来那个五片的口弦琴,给小吴稍微展露了一下,顿时让他听的目瞪口呆。

关山月都演奏完了,小吴还在愣愣的发愣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还真是乐器呀!好听。”

一时间,关山月在小吴眼里的形象高大了许多,甚至产生了一种传说中的文艺兵,就是厉害的感叹。

“如果,音乐爱好小组里的同伴们,听见了你这种口弦的演奏,保准让他们个个大吃一惊。不行,我得赶快找机会去给他们说一说。好东西不分享,就太没意思了。”

关山月倒并不太在意,只是笑了笑,把那个五片的口弦琴重新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个五片的口弦琴,并不是他做过的最好的,但是却是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那个永远留在雪域高原的彝族战友。好像随时都能通过薄薄的铜片拨动他的心弦。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可能也是永远的朋友。说实话,如果不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关山月相信那一个充满艺术细胞的小战士,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歌手或者乐手,有机会了,还可能会像莫西子诗那样,用大山里古远的曲调打动所有听过他演奏和歌声的人!

关山月脑子里浮现出了自己好朋友战友的音容笑貌,忍不住对小吴说:“我们在宣战队的时候去慰问演出或者跟当地老乡联欢,用口弦的演奏,还有用彝族语唱的歌都是战友和老乡们最喜欢的节目。在老乡家里,我们两个人每一次都能比别的人多喝好几杯青稞酩馏酒。哈哈,别提当时多有优越感了。”

小吴本来就对关山月当兵的生活很感兴趣,也很羡慕他曾经在西藏高原的经历。

“唉,很遗憾,其实当年我也想去当兵的,可是家里人不愿意。硬是给我跑门路安排了工作。说不定因为这件事我能后悔一辈子。”

正所谓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生。可能小吴就属于这种情况吧。

就像关山月虽然仅有切身体会的一年多西藏高原当兵的经历,吃尽了苦头,却从来没有后悔过一天。一年多的每一个日子都在他脑子里记忆犹新,恍如昨日。甚至到现在为止,被他当成自己重新穿越以来的最大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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