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是松江府人,松江是小地方,十几岁时陈子龙便到苏州、嘉兴等府寻访名师求学,结交好友。他与吴伟业相识多年,同是江南有名的年轻才俊。
“骏公,你不去翰林院当值,在哪喝的烂醉?”
“周凎那”。
“凤阳府周凎,周方圆?”
吴伟业点头,说道:“你听说过美洲吗?”
“什么美洲?”
“说是甘薯就来源于那个地方,对了还有烟草、辣椒、土豆、玉米等物。那里离大明万里之遥,弗朗机人征服了那里,把这些物种带了出来。”
“你听谁说的?”
“周凎说的。他说那里生活着和我们大明人长的差不多的人。很久之前也是我中原远古汉民,他们从什么北极一个叫白令海峡的地方,翻过冰层来到美洲。好像是叫白令海峡这个名字,当时也没听的真切。”
“然后呢?”
“美洲极其富饶,地域广大,比我大明还大了数倍。这些人来到此地,刀耕火种繁衍数千年,人口数千万。”
“这么多?”
“现在没了。弗朗机人发现了那里。美洲多金银矿,弗朗机人大肆杀戮抢夺,美洲土著还是部落哪是这些人对手。并且弗朗机人带去了瘟疫,现在人口可能只有几百万。”
“弗朗机人能控制瘟疫?”
“我也不知,周凎说的。”
“他唬你的吧。”
“我也是这样问他。你猜他怎么说?”
“你说说。”
“他问我弗朗机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金银到咱大明来购买丝绸、茶叶等物。”
......
......
有着漏斗美名的周凎同学,还是被古代的酒放倒了。人有时候就是一个矛盾体,他小心翼翼的怕自己喝多说胡话,脑海里却有另外一个念头一直在呼喊:喝吧,喝吧。喝多了,想说就说,怕什么,别憋着了。要不被人认为是一个疯子,要不大不了一个死字。天天担惊受怕,活的像个老鼠。就算逃出京师,你能干些什么呀?金钱,美女,上辈子经历的还不够多?有什么意思呢?
醒来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可能已经是深夜,实在是憋的受不了了。他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外,外面无星月,黑通通的,凭着记忆来到院子的角落,扒开裤子尿了个畅快。年轻真好,这尿也不知打在了墙上还是桶壁上,冲击的水流声哗啦啦的,透着股骄傲。哆嗦了几下,这场持续一分多钟的快乐还没完全享受完,就听到身后有声响。
一回头,一人提着个灯笼站在身后,灯笼光暗,醉眼有些惺忪,瞧了好几眼,才看出是方大洪的一个随从。
“我草,吓老子一跳。”周凎甩了甩鞭子,收了家伙什,边系裤腰带边骂道:“大半夜的,扮个死人头,老子被你吓的不举了,以后就找你小子负责。”作势,还要拿脚踢他。
这人也不闪开,周凎便轻轻拿脚踢了这位随从屁股一脚。
“你小子叫陆贵吧,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嘛?”
陆贵刚明显弯下来的腰,站直了些:“小人是叫陆贵,给相公家守夜。”
“这破院子有啥可守的。大洪兄弟呢?”
“方百户酒醒后,回国公府了。”
看了看院中石桌,午间喝酒的场景在脑海一闪而过,周淦笑了笑。酒喝多了头是大的,重的压脖子,他摇晃了几下脑袋,拍了下陆贵的肩膀:“这夜里寒冷,你多穿件衣裳。我这头还是晕的,就先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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