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援朝本以为顾城是心血来潮，甚至用这种方式堵嘴不让他纠结英语成绩，然而吃完饭后这小子却满脸严肃走进他的书房。
“爸，如果我一模英语考120分算不算考好？”
小子，来真的？
老顾愣住了，他下意识的摸出揣在兜里的蓝盒好猫，正要拿打火机，忽然意识到这是家里，不能让老婆孩子吸二手烟，一时间僵住了。
顾城不动声色的从老爹指缝中接过烟，放在桌上。
“抽烟的危害您都懂，刘叔叔肺癌晚期多惨您也见过。就当是君子协定，我模考英语120分，您戒烟。”
老顾莫名的有种和成年人对话的错觉。
他没有因为儿子倒反天罡而恼火，只是笑着将烟盒塞进抽屉，锁好。
“好，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严苛，只要你能考...”
“120分。”
顾城断然拒绝老爹降低要求的行为。老爹烟瘾很大，只有拿出震撼老爹认知的成绩，才能劝他戒烟。
他降价，老爹也可以，绝对不行，亲爹都不行。
老爹的烟瘾是在大漠深处的马兰基地时养成的。
大漠深处搞科研的确很苦闷，的确需要缓解压力的方式，他学会了卷莫合烟。
廉价而不健康的享受，伴随他的人生。
回到城里，成为讲师、副教授、教授，成为知名学者，这习惯一直在。
只不过从廉价的莫合烟变成金丝猴、公主，后来又换成好猫。
小小一包烟，见证他的人生。
如果只影响健康，顾城睁一眼闭一眼，但父亲真的会在几年后死于烟瘾。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老顾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儿子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居然懂得拿捏老爹。
他烟瘾大，但他言出必行。
如果这小兔崽子模考真的过120分，他绝对会戒烟。
嘶...
想到多年习惯要强行戒断，老顾背后涌上一丝凉意。
不会真能考到吧？
不行不行，趁约定还没生效，赶紧再抽几口！
老顾打开抽屉，取出一条全新的好猫，塞进公文包，向门外走去。
“秀兰，我晚上有点事，去趟学校，晚点回来，不用等我。”
“儿子，还有个事，我最近听保卫科的老林说，北沙坡这边不太安静，有些小混混和学校的坏崽子混在一起，经常敲诈落单学生的钱，晚自习之后你绕路从咸宁路回来，不要往沙坡那烂怂地方钻。”
“知道啦！”顾城笑着向老爹挥手告别。
老爸虽然是教授，但并不刻板，不喜言辞却还是关心他们。
他也要去上晚自习了。
出门前，老妈却叫住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钞票。
顾城当然不会拒绝老妈的好意，但眼神中满是疑惑。
“不要乱花，身上揣点钱，那些坏小子只是冲钱来，不会为难你。”
顾城愕然，随后释然。
老妈是军医大的高材生，曾经在大洋彼岸的灯塔国留学进修一年。
为什么军医要去美国进修？很多人不太理解，甚至觉得是崇洋媚外。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军医必须熟练掌握治疗枪伤的技能，但这种病人在国内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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