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不是叫这名字房俊也不清楚,野史这么记他就这么叫,反正也不敢叫出口,是不是这个名字又能如何。
进入殿中,身上暖和了许多,借着行礼的功夫,房俊用余光打量着坐在上首的那个对大唐无数人来说贵不可言的女人。
鹅蛋脸,柳叶眉,光洁的额头上贴着火焰纹的花钿,盘起的长发插着飞凤簪,绣着牡丹的淡蓝色的宫装长裙在身下铺开,简单中不失华贵,圣洁凛然而不可侵犯。
“房遗爱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娘娘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这马屁拍的,绝了。
殿中负责伺候长孙皇后的女官嘴角抽了抽。
长孙皇后亦是错愕中带着几分欣赏,漠然的神情不由缓和了几分,眼中也不由自主带出几分笑意。
很识趣的小家伙嘛,舔功不错,怪不得皇帝陛下会如此欣赏他。
尤其是这纳头便拜的本事,大唐勋贵子弟大多仗着家世或者长辈与皇帝亲厚,在她面前虽不至于太过倨傲,却自持身份,每每都会用一句‘皇后娘娘’来敷衍。
唯有房家这小子比较会来事儿,该拜就拜,该舔就舔,丝毫不把颜面当成一回事。
想想也是,在皇家面前,你一个小小的臣子有个屁的颜面。
“起来吧,赐座。”
过关了?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说好的教训呢?
负责给房俊引路的女官都懵了,如果不是这小子是个男的,女官甚至怀疑他会来抢自己的位置。
不想,房俊起身之后又再度拜倒:“谢娘娘恩典,娘娘母仪天下,坤德既轨,慈德昭彰,遗爱性情粗野数日前曾与鲁王交恶,娘娘今日非但不罪反而如此善待遗爱,遗爱惭愧,无地自容矣。”
臭表脸!
你一个外臣,这么卷,我们这些宫人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举着锦墩的女官人都麻了,恨不能直接把锦墩砸房俊脑袋上。
长孙皇后微微颔首:“起来坐吧,你与鲁王之事,念在事处有因陛下已经有过处置,本宫不会再多置喙。反倒是外界关于你的评价,本宫觉得多有不实。”
房俊起身实实在在坐到锦墩之上,瞥了一眼瞪着自己的女官。
皇后让我坐的,你瞪我干嘛,不满意找皇后去啊。
“娘娘慧眼如炬,烛照万里,遗爱惭愧。”尽管不知道长孙皇后所说的外界评价是什么,但这并不影响房俊送上马屁,随后起身结结实实坐到锦墩之上,顺带瞥了一眼瞪着自己的女官。
皇后让我坐的,你瞪我干嘛,不满意找皇后去啊。
长孙皇后无所谓的笑笑:“你这孩子,一味的谦虚便是骄傲,房相是陛下的肱股之臣,与陛下又私交甚笃,在本宫面前,你可以子侄自称。”
这还真不是长孙皇后故意照顾房俊,而是朝中惯例如此,那些从龙之臣的子嗣只要没有官职在身,在她面前多以子侄自称。
但是,房俊不知道啊,只当是自己的马屁功夫了得,得意的朝女官挑了挑眉毛,转头对长孙皇后躬身说道:“喏,小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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