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兰芳怀抱着一对幼小的儿女,守着那散发着淡淡青烟的药罐,暗自饮泣,眼中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她望着屠苏博那冷峻的侧脸,泪水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倘若不是侯爷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屠苏博又怎会忍受这被人逼到绝境的屈辱?
空气中弥漫着水做的婆婆熟悉的啜泣声,与此同时,一股苦涩的药味逐渐在室内蔓延开来。
在屋内,已经半梦半醒的顾玥萱忍受着周身彻骨的酸痛,微微眨了眨眼,望着那透光的茅草屋顶,心中暗自叹息:且不论其他,但屠苏博显然与传说中的大相径庭,他人品其实颇为不错的。
屋内传出的尽是满腹牢骚的抱怨声,响着席兰芳无法自制的抽泣。
然而,屠苏博却如同坚不可摧的顽石,对这一切似乎毫不在意。
他依照老中医的指示,将药熬制完毕,然后小心翼翼地倒出,端着药碗便说:“母亲,我先给她送药进去,等下再去村里请人帮忙修理屋顶。”
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与失败之后,他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既然这是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那么就应当设法寻求他人的援助,以解燃眉之急。
顾玥萱在西厢房辗转难眠,那边的漏洞亟待修补,让她心中不安。
席兰芳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只是悄悄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在西厢房内,屠苏博一进门便迎上了顾玥萱迷离的眼神。
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缓缓走近,轻抬手臂,在顾玥萱的额轻轻一触,生怕引起她的不适,随即又悄无声息地收回。
“烧退了不少,先把药喝了吧。”
顾玥萱对生命极为珍视,并不讲究虚礼。
她接过那杯色泽漆黑、散发着淡淡焦糊味的苦药汁,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药汁入口,苦涩难耐,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但紧接着,嘴里被塞进了一小块甘甜的物体。
她用舌尖轻触,品味一番,疑惑地问:“糖?”
这个人从哪里变出糖来的?
屠苏博并未对她眼中的困惑予以理会,径自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请人修屋顶。”
顾玥萱轻声应道:“嗯。”看着他要离去,情不自禁地追加了一句:“你的玉佩当给谁了?”
若非她亲耳听见,或许也不会得知这个秘密。
她心中暗想,倘若那玉佩对屠苏博而言意义非凡,那么暗中设法将其赎回,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要不……我……”
“不必了。”屠苏博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件护身之物也未必能确保安宁。”
屠苏博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留下一句“你好好静养”便转身离去。
顾玥萱凝神倾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远方,手指紧紧地攥住被角,静静地躺平在床上。
她深知,那些过往无人问津的求生之道告诉她:在疾病面前,不可轻率行事,只有保住了生命,才有资格谈论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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