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村子人很多?”
“不多不少,都是从城里逃出来的人,拖家带口,在一开始那些年死了很多,病死的,被感染的,一点小伤小病都能要人命。要么就是被动物咬到,后来剩下的人不多了,慢慢的也都……”
林朵朵说着说着没声了。
如果是现在的话,活下来并没那么难,但在十几年前,一个冬天过去就会死很多人。
离开了那附近,丧尸的嘶吼渐渐停歇。
林朵朵忽然说:“我觉得你的出现说不定是一种预兆。”
“什么预兆?”白骁闻言不由问。
“一切都开始变好的预兆。”林朵朵望着远处白茫的天空,说:“被丧尸咬了还能活,难道不是吗?”
“也许是另一种灾难。”白骁道,“丧尸有了理智……”
“活下来一定比死了好。”林朵朵摇头,“丧尸也有家人,有朋友,有亲人。就像我父亲如果能像你一样保留理智,他一定会保护我。”
白骁久久没说话,提着老旧的鱼竿和烂掉的地笼走在前面。
“或许吧。”他说。
丧尸有了理智究竟是希望还是灾难,他说不准,起码以他自身来看的话,是件好事。
但有点反直觉,大概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在作祟,白骁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只是放在自己身上,他又认同自己是人类,而非丧尸,如果能选择的话,他必然是选择和人类一起生活的。
“把它看作是一种病,就简单了。”林朵朵说,“许多人都会生病。”
“哦?这么说的话……倒是没错。”白骁莫名记起了那只脑袋上顶一株小草的丧尸,它并不攻击人,“常话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灾难持续够久了,该反一反了。”
人不可能一直霉下去。
白骁就发现手上被抓出来的伤口开始愈合了,不知道是林朵朵嚼出来的草药作用,还是他的恢复力强。
总之,看起来是不会死了,他并不想像笔记本上记载的动物感染记录那般全身溃烂,此时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看吧,我就觉得丧尸不怕它感染。”白骁晃了晃手,“这也是一种活下去的方法,要不……我咬你一口,你就不用担心被感染了?”
林朵朵瞅了他一眼。
“可以咬屁股,那样即使留疤,或者有尸斑也不影响。”白骁思索着,想了一会儿道:“要是哪天你生病了,或者被动物感染没得救了,或许可以让我咬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口水分泌出来了。
“和财叔一样?”林朵朵道。
“不一样,我是丧尸王,病毒在我体内已经完成了共存,理论来说,你活下去的概率会大很多,虽然有风险,但是……总比死了好,你说的嘛,至少还活着。”
“我觉得你就是想咬我。”林朵朵不信他的邪。
“当作保命的最后手段吧。”
白骁思来想去,觉得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可以赌一赌,至少比财叔当年的胜算大多了,因为已经有了他这个例子,可以保持理智的感染者。
做個丧尸没什么不好,他现在除了跳广播体操,还可以做俯卧撑。引体向上没做起来,是因为棚子不结实。
“要不……我把脚皮给你尝尝?”林朵朵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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