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秦笑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轻重啊?这酒里可有鹿血,大补,味道又上佳,正适合你。”
“你倒有心。”吴荣运暖心一笑。
许广秦向李远招呼道:“小子,你也来点?能不能行?”
吴荣运道:“男子汉,哪有喝不了的?阿远你也来点。”
“谢许捕头。”李远不卑不亢的举起碗子,饮下那酒,顿时喉咙中火辣辣,有些上脸,却无大碍。
“这小子有点种。”许广秦点头。
吴荣运忽而慨然道:“老许,我这身子,不知何时能好,我这小舅子,将来你能不能帮衬一二?”
许广秦闻言,缓缓放下碗子,目光变得郑重。
“老吴,你也知道我老许是明人不说暗话,你跟我一样,都是苦出身,能出头全靠苦拼,咱爷们出来混就是靠自己。你这小舅子要是转正不成,硬将他拔成捕快,这样坏了规矩,也会害了他。”
吴荣运不在意的哈哈一笑,“想哪去了?我这小舅子想要转正,还能需要那些小手段?他转正是迟早的事,我让他去你那,一是让你帮衬点,二来他对你将来必是一大臂助,你绝对不会亏了。”
“哦?有些不信。”
许广秦将一对淡淡的眸子照向李远,发觉这小子一对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不卑不亢的看向自己,他也是当仁不让的打量这小子。
平心而论,这小子的确生得兔儿爷一般俊俏的脸,但看起来倒也不是没种的娘娘腔。
许广秦想道。
“嘿嘿。”吴荣运饮下一杯鹿血酒,忽而又道:“老许,你女儿是不是还没有婆家?”
许广秦顿时脸黑道:“我说你老吴是盯上我是吧?又让我照顾你这小舅子,又盯上我女儿,你他妈的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吧?”
吴荣运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道:“老许,我这小舅子论样貌那是一等一的俊秀青年,论天赋,将来也能混个捕头,做你女婿也差不多了。”
许广秦眸子看向李远,眯着眼道:“给你说得像块宝,勾起我的好奇了。”
看向李远的目光变得凝聚,挑剔,像是要上下扫描,看遍李远的所有细节。
忽然感觉许广秦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集市里农民挑选牲口那样,幸亏李远两世为人,自家刀法有成,否则在这衙役的冷目之下定然露怯。
“长得倒是细皮嫩肉,可不知道中不中用啊。”许广秦眯眼道。
吴荣运淡淡道:“小远,给你许老哥露一手。”
这辈分都弄乱了,李远无力吐槽。
猛地感到这一幕像是自己小时候在席间被大人叫来展示刚刚学到的才艺,这种感觉,究属奇怪。
“额,怎么露?”
许广秦道:“你有什么能耐,便展示一二吧。”
李远沉声道:“我所长,就是拳术和刀法了。”
许广秦笑呵呵道:“还挺自负嘛,我都不敢说自己擅长拳术和刀法。”
言罢又问:“你是衙役,练的该是兵家长拳吧?”
吴荣运在李远回答之前已然说道:“是,这小子这套拳练得着实不赖,老许你可以代为指点一二。”
“哦?”许广秦拿出当捕头的气势,“好,我已经拭目以待了。”
“请许捕头赐教。”
李远来到院子里,摆好功架。
许广秦长身而起,来到屋檐之下,负手而立,“来。”
李远应声而动,拳术展开。
擒拿劈带,拳掌更换,行云流水,干净爽脆,不拘成规。
足尖微动,十趾扣地,无论前推,后拉,左摇,右摆,均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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