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宏此时暴怒,面对如花美眷,面对梨花带雨完全免疫,他一脚把卫氏踢开,指着这个妇人说:“恩?什么恩?明兰的小娘早就死了,她与你有何关系?!你可不要胡乱攀亲!”
说着,他又让王大娘子去把卫氏的卖身契找出来,他盛家是容不下这样的卖女求荣的女人了!
“姐夫,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明兰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我可是秀才,来日我中举做官,步步高升官居一品,没准姐夫还要求我提携呢。如何选,不用我说,姐夫也该知道吧!”
卫舅舅昂起头露出鼻孔,一脸不屑地看了官居三品的盛宏一眼,其实若他中举,眼界开阔些,便能知道盛宏这个年纪官居三品,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只能说无知者无所畏惧吧,他的话成功将盛宏气笑了。
“把他们打出去!打出去!”
王大娘子见盛宏气得胸口起伏,面色发白,连忙拍了拍他的胸口顺顺气:“老爷,消消气,消消气~”
眼看着盛家一推四五六,钱钱没有,人人没有,就拿一个半老徐娘来搪塞他,
富商怒了。
他挣脱一旁的小厮,站起来说:“盛大人!我可是有借据的,你若是不还钱,便把六姑娘嫁给我吧!要不然,出了这个门,我便报官!”
“报官?!借钱的是他!”盛宏指了指卫舅舅,又说:“答应你的,是他们!你即便告官,我也不怕你。”
“盛大人自然不怕,可盛姑娘怕不怕,某便不知了,到时候某宣扬出去,就说六姑娘耐不住寂寞与某有了苟且,到时候流言蜚语猛于虎,某看,你们盛家门里的姑娘还怎么嫁人!”
“你!”
“不止哦,没准,嫁到雍亲王府的那位也要因为德行的问题,被退回来!”
“你... 你!”
盛宏气得脸都红了,这哪里是什么富商,明显就是个泼皮无赖嘛!他盛家是家门不幸,竟招惹了今日祸害,他恨恨看了一眼王大娘子:“都怪你!”
若不是王氏当年与霜儿斗法,怎会出昏招买了卫氏进门呢。
“我?!”
王大娘子气急败坏地指了指自己,而后看向哭得泣不成声的卫氏:“你还有脸哭?我把你买进盛家,你是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现在还想要祸害你的女儿,她可是你的亲女儿,你竟然舍得!”
卫氏哭泣着摇头,她只是想帮助弟弟而已,而且明兰嫁过去富贵无极,金尊玉贵地过日子,怎么就是祸害呢?
王大娘子看盛宏垂眸不说话,她便开口说:“罢了,我们盛家的姑娘自然是不可能嫁的。今日,我们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以后你婚丧嫁娶,也与盛家无关,你既喜欢衣食无忧,你便嫁给这人,以后也好亲自扶持你弟弟。”
说着,王大娘子便把卖身契扔给卫氏,卫恕意见盛家当真不要她了,连爬带滚爬到明兰面前,哭着喊着明兰不孝顺,说明兰不要她这个亲娘。
“拉走!”
“是。”
卫氏连同卫舅舅以及富商被小厮拉着出去,她哭着喊着凄厉地说:“明兰!我是你娘呀,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
其实卫氏心里清楚,若想要再遇到盛家这样家风清正的人家供她吃闲饭,是不太可能的了,若是落入那色眯眯,大腹便便的富商手里,
恐怕没有价值的她,
不脱一层皮是不可能的,别说活着,连死亡都是奢望。
若是被富商转手卖了,她会去哪里,可想而知!
明兰抬起头,看向盛宏与王大娘子,怯懦却鼓起勇气说:“阿玛,额娘,小娘她……她犯了错,可是,能否看在女儿的份上,饶恕她这一回?”
“她要卖了你!你还帮着她?”
“小娘她…她到底对女儿有生养之恩!恩比天大,女儿不能不管。”
盛宏这时候抬起眼眸,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儿,恍惚间,他似乎见到了那个曾经同样倔强的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吩咐东荣说:“带下去查清楚,可别被装了套子,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是。”
说着,他便站起来朝外头走去,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又说,“卫氏,既然你不肯拿回卖身契,便回酉阳去,去家庙里清修吧。”
“多谢阿玛,多谢阿玛!”
明兰连忙磕头道谢,看得王大娘子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是摇了摇头,跟着盛宏离开。
盛宏派人去查,结果连零星几点线索都没能被查到,早就被扫尾了。
雍亲王府里,夏日炎炎,庭院里的百合花立在枝头上盛放,墨兰无意中见到,只觉得惊艳不已,清晨露珠还未褪去的时候,她便早早起来欣赏美丽的花儿。
“果然是:"接叶有多种,开花无异色。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抑。甘菊愧仙方,藂兰谢芳馥",真美!”
云栽见自家姑娘轻嗅花儿,自言自语,不由得问:“小姐,您在说什么呢?”
胤禛来时,只见美人轻嗅花儿,在明媚的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得温暖,朝阳似乎格外眷顾,一层金纱披在了她的身上,
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的仙子。
“这是南北朝时期梁宣帝赞美百合的诗。”胤禛说着,便朝墨兰走来,今日休沐,他早起便去书房处理事情,待回到依兰院的时候,墨兰早早就已经起床到花园里散步。
墨兰含情脉脉地看向胤禛,以花喻情:“百合超凡脱俗,矜持含蓄,芳香幽远,极具有观赏价值,加之百合纯洁无瑕,正如墨儿对禛郎的情意一般,便一时之间看呆了!”
胤禛耳朵悄悄红了,心也不由得雀跃跳动,他勉力收敛自己心中的心潮起伏,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他握住墨兰微凉的小手:“可用了早饭?”
墨兰摇了摇头,随胤禛一块:“还没,墨儿想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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