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苏海棠喃喃自语。

棺材、神像、锁链等物,即便可以移走,也很难不留痕迹,尤其是钢钉钉入墙壁的痕迹,根本无法掩饰。

除非重新粉刷。

但墙壁若是重新粉刷过,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绝对是一堵旧墙!

更何况,桌椅、床铺、地面、字画上的落尘,明显是经年日久的痕迹,绝非人力所能伪造的。

莫非,那土夫子撒了谎?

但他有何撒谎的必要?

……

苏海棠以下,一众捕快念头纷杂,六神无主,不由自主地看向己方的主心骨。

——赵羽。

赵羽淡然地进门,用手掌比划地上的脚印,似有所思;他又四下张望,看到一处桌案上有圆形痕迹,旁边一处墙面上,也留有一方雪白。

这两处,灰尘要少得多。

这样啊……

赵羽心下恍然,有了猜测。

“诸位,看清楚了吗?”叶管家大声催促,明显很愤怒,“房间内,可有厉鬼作祟的痕迹?”

“看清楚了。”赵羽颔首,他心下已有定计,没有半分犹豫,拱手道,“叨扰了,咱们这就走。”

走?

一众捕快闻言,都是目瞪口呆。

不知这位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苏海棠更是死盯着赵羽,想从他脸上读出什么,可惜以失败告终。

从始至终,苏易一脸淡如止水。

何止是一众捕快,连叶管家都是恍在梦中。

直至赵羽等人离开,他都不敢置信。

这就……走了?

来时那么大阵仗,什么也没查到,这就走了?

而叶管家很快反应过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我冯家是什么地方了?

……

众人刚回衙门,一口热茶没喝完,冯家的状就告上门来了。

赵羽听得门前喧哗,提炼一下中心思想,约莫是:我为本县立过功,我为本县流过血,我要见知县,我要见知县……

喧哗持续了很久,冯家人才退走。

应该是知县大人好言劝走的。

然后,闯下祸来的两位捕头被召见。

“赵捕头,苏捕头,你们行事太过操切了,冯家告状都告到知县大人这来了,你看这厚厚一沓状纸!”主簿何望拍了拍桌子,一脸痛心疾首,“知县大人好说歹说,说了不知多少好话,这才劝回冯家人。”

“两位捕头也是有功劳的嘛~~土夫子是二位抓的,凤仪令也是二位夺回来的。”崔知县则摆摆手,故作大度。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何望心下很是无奈:作为主簿,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哪里搬……譬如现在,他就得唱白脸,敲打两人,吸引仇恨。

谁让自己不是主官呢?

他也只能更加卖力地敲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崔知县则继续宽慰,“何况,我已知晓情况,当是那名土夫子在撒谎,你们都被骗了。”

“大人,那土夫子没有撒谎,我们也并没有找错地方。”却不料,赵羽抱拳拱手,声音铿锵。

没找错地方?

崔知县、何主簿闻言,都变了脸色。

苏海棠则一脸狐疑,又是深深看了赵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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