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望着刘疤头甩在他面前的死物,霎时变了脸色。
刘疤头带给齐缘的是一只死掉的野猫,猫脖梗上有处严重的贯穿刀伤,伤口整齐规则成奇怪的哑铃状,应该是一击毙命。不过猫似乎在死前挣扎的很厉害的原因,毛掉了很多尾巴,还断了。
望着这只猫齐缘很生气。这猫肉是酸的,绝不是什么野味,因而刘疤头的行为很自然是对齐缘的一种故意的挑衅与膈应。
面对对方莫名其妙接二连三的挑衅,齐缘愤怒起来,保德宫的大伯和三伯也对他的行为颇为不满。
“老二,你过分了啊,缘儿姓齐,按老理说是咱家少爷,你怎么这样不尊重。”
“都啥年代了。少爷,咱们保德宫里不光景气了吧,他明显是来争食的。你看看老爷子上来就给他吃洗尘宴,还是九大碟的招待,这次还不明白吗?今儿想踢走我换成他,保不齐还要把他那点东西……。”
毫无征兆中,齐缘捏断了手里的筷子,随着齐缘手头的碎响,保德公两个师兄弟的叫嚷戛然而止。
随后,刘疤头扭身望着齐缘,手中的断块呵呵一笑,“呦,手劲不错啊,但再不错,也就是个杀猪的,不会提菜刀。除了姓齐和庖刀鬼没半毛钱关系。”
“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再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没传承。”
“哈哈哈哈哈,有趣,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你个姓齐的磕俩头变成了坐上宾了啊。凭什么我跟着老爷子干了他妈七八年,还他妈一个月挣七百块钱,更不抄过千味集。”
“怎么才能让你服气?”
“简单,齐缘,我知道你会七星杀,我也会。这条猫便是我用七星杀中的蜻蜓点水刀搞来的。有本事你也搞一条,五分钟之内。”
“我…………”齐缘听着对方的话,顿时气短了起来。他是会七星杀,但绝不可能五分钟之内弄一条猫来。因为蜻蜓点水的刀工,必须在十步内才有大准头,而正常的野猫绝不会让活人走到十步之内。
“哼,不行吧,哎,不行的话,我劝你识趣回去,这保德宫的本事在刀上,不在线上。”
在老二刘疤头说出那些哄腔的话时,齐缘的眼睛则一直盯在他带来的那只死猫的身体上紧张的思考。而当对方说完那些自负的话后,齐缘的嘴角突然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二伯,这猫是您杀的吗?”
“没错啊,就是老子。”
“不对吧,杀这猫的东西我怎么看着,不是人呢?”
“你胡说,我干了十年的红刀,畜生身上的事情不敢胡说。脖子上原本是被狼槽牙咬穿的,您下的刀是这动物死后补来掩饰咬伤的,所以伤口才会呈哑铃样。”
“胡说,那是因为我刀顿。”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活食的生物是有膛内压的,可既然有压力,为什么扎出伤口不翻肉也少出血呢?还有但凡野猫身上都长跳蚤,如果真才死了五分钟,我不可能一只跳蚤都看不见。棱槽牙是大狗才长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二伯出门啥也没找着,只看见这只狗正叼着这只死猫路过,你怕两手空空的回来丢人,才想着从狗嘴里抢了,这么对吗?”
说完这些让刘疤头脸红的东西,齐缘又是一阵摇头。
“拿石头打狗,还连猫毛和尾巴都给打断了,下手可真重。”
“哈哈……哈哈,老二啊,服了吧,只齐缘这份眼力啊,你就不及,幸亏没开赖食宴,要不然啊这得多少啊。”
在齐缘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刘疤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这大男人挠了挠脖子,摇头晃脑向一间卧室走去,嘴里还不停嘀咕着什么,呃,喝高了。
一番唇枪舌剑,齐缘用他最熟悉的刀伤势把这位二伯暂时压制了。
刘疤头灰溜溜走人后剩下的人也没了吃饭的雅性。随后,老三留下收拾碗筷,齐缘则随着大伯周瑜去了给他准备的下榻,周瑜将齐缘带到一处有硬炕的卧房后,劝慰他道,“齐缘,别生你二爷的气,疤头,这人一伤心就喝酒,一喝酒就胡闹。早几年他也不这样。”
“什么伤心事,能把人毁成这样。”
“刘疤头啊,哎,挺倒霉的。你来狗王店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这里特破败。”
“是,当时就想怎么还住土坯房呢?按理说,这里距离京城近,又通公路,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吧。”
“谁说不是呢?都是村口那块儿搞旅游的广告牌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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