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没有让她等十五分钟。

不到十分钟,她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那时候,她以眼泪书写的挽歌刚落笔结尾。

“你怎么这么快?”她问,说话时带着比平时更重的鼻音。

赵曜那边没有答话,短暂几秒后,他说:“你开下门。”

他出门的时候遇上赵文洁从外面回来,赵文洁甚至没有问他干嘛去,只是看了眼他手上的围巾,就扔了自己电瓶车的钥匙过来。

“多穿点,外面很冷。”

赵曜从善如流。

他换好羽绒服重新回客厅时,赵文洁正在摆弄她新买的花,看都没看一眼赵曜。

赵曜再次不请自来,文竹已经见怪不怪。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自己拿了鞋套套脚上。

文竹表示很服气,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水杯底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了轻微声响,让赵曜回过神来。

他透过氤氲着的水汽望向文竹的双眼。

果然红红的。

他淡笑着开口,“你今天怎么直接放我进来了?”

“我上次让你闯关答题了?”文竹瞪她一眼。

还行,还能怼人就不算太差。

“你上次明明开始是想把我关在外面的。”赵曜说。

文竹看他,“听你这意思?你还挺委屈?”

赵曜摇白旗,“不敢,你听错了吧。”

文竹懒得听他东拉西扯,虽然叶如这两天都没回来,但保不齐今晚会回来。

“说吧,找我干嘛?”

一个黄色废料不合时宜地钻进赵曜的脑子,但他没胆子开这个腔,剧烈咳嗽了几声。

文竹端起水杯,递到他手边。

赵曜接过,喝了两口。

“你说你病都没好瞎跑什么?”

赵曜从羽绒服的大口袋里将围巾拿了出来。

“还你这个。”

文竹真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但H市比安城更冷,她确实需要这条围巾——她唯一的围巾。

文竹接过围巾,思考着:要不要洗一下?洗了是不是来不及带走了?

但好像没什么味道,还带着点洗衣液的芬芳。

赵曜看着文竹将围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想到了自己那天输完液,握着围巾轻轻细嗅的画面。

他把围巾洗了烘了,文竹能闻到的只有洗衣液的味道,而赵曜那天,闻到的全是属于文竹的气息。

他本来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此时见文竹也如此,心中对自己的鄙夷少了几分。

“洗过烘过了,是干净的。”赵曜说。

“哦,谢谢你妈。”

围巾是赵曜亲手洗的,当时甚至有点不舍。但赵曜没解释。

“不客气,那天的事很感谢你。”

“看得出来,大晚上顶着寒风来道歉。”文竹不冷不热,“看来的确很感激。”

赵曜笑着回望她,“你看着挺失望是怎么回事?”

文竹将人晾在那,走回房间将围巾放好。

再次出现时,她手上拿着那个卡通涂鸦的马克杯。

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后,文竹坐在了沙发上,与赵曜相距不过半臂距离。

她低头浅浅呷着水,等他自己说,说心里话,或者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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