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玉帛,葳蕤生光。纵遇骄阳,亦有所长。

当乐进将金珠财货摆在蒲元面前时,蒲元不由得惊道:“何处得这般多财货?”

乐进沉声道:“我家主公,非曹典军也,乃曹典军长子,名昂,字子脩,胸有韬略,礼贤爱才,因统领一军不可轻动,知吾与伯阳乃是至交,故备厚礼使我前来相请伯阳。”

蒲元诧道:“我不过一介匠人,曹典军之子如何知我?”

乐进道:“只因昨夜有陨石天降,为我家主公所得,某观其色如金铁,思及汝往日所言,故向主公相荐。”

蒲元大喜道:“当真有陨石耶?今在何处?”

乐进见蒲元这般言语,心知事可成也,遂笑道:“我之为人,伯阳岂不知耶?我如何会诓骗伯阳?那天坠之物如今正在陈留郡己吾县我家主公军帐之中,足有百斤之重。”

蒲元闻言反倒收敛神色,起身缓缓踱步,乐进亦不催促,良久蒲元方止步道:“文谦兄,可否为弟讲讲这曹典军之子是何等品性?”

乐进正色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乐进沉声道:“伯阳亦知,我形貌短小,纵勤习武艺,也向来不为人所重。今次往陈留去投曹公,曹公欲以我为帐下吏,为帐下吏虽亦有博前程之时,却不免心有慨叹。幸而相识主公,主公试我箭术、询我治军之道,由此便入其眼,委我统率麾下士卒之重任。此次闻我归乡,又赠我锦袍,当真使我衣锦而归故里,伯阳试思之,如汝遇主公这般信重,岂敢不效死耶?”

蒲元大诧,“其年岁几何?竟有这般仁德气魄?”

乐进答道:“年虽十五,然英雄气足,有人主之相也!”

蒲元重重点头,心有意动,“既如此,我便与文谦兄往陈留去见识一番,若真如文谦兄所言,能知我信我,纵死亦报明公知遇之恩也!”

乐进大喜,遣士卒去买酒肉,众人饱餐一顿,与蒲元让马一匹,一同打马往己吾去。

这日,曹昂正操练军士卒,演练阵法,忽有士卒来报,言称曹洪牵马而来,忙出而迎之。

但见曹洪所牵之马浑身雪白,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有余,马瞳颇有灵性,嘶鸣咆哮,竟有列子所言“冯虚御风”之状,端的是一匹上佳宝马!

但见此马,曹昂心下即甚爱之,但亦知宝马对武将而言几乎等同于战场上的第二条性命,又如何能开口讨要?

曹洪见曹昂这般模样,不由大笑道:“子脩,我既牵此马来,便有相赠之意,岂能教汝见而不得?此马号曰‘白鹄’,系大宛良种,速速上马,教叔父看汝英姿!”

曹昂闻言大喜,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此马性烈,然曹昂何等膂力?不多时便此马制服,把握缰绳,任凭指使。

此马腾跃奔行之时,惟闻耳中呼呼风声,竟鲜闻马踏之声,足见此乃神骏也!

曹昂得了此马,心下大喜,谢曹洪曰:“叔父赐此龙驹,昂暂无以为报,只略备薄酒,先鄉叔父。”

曹洪亦喜,二人同入军帐之中,曹昂设宴,使士卒多置酒肉。

酒酣,曹洪道:“子脩,我今日来,实有一惑不得解也。”

曹昂道:“叔父且畅言之,昂但知晓,无不以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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