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久未出门,不知外面的行事,听闻边境那边已经打了两仗,形势不容乐观,就怕弄得太僵贵妃会在皇上身边吹耳旁风,又来施压钱财,心儿的意思,不能为了这几万两嫁妆把整个谭家赔进去。”
“嗯”老太爷枯槁的手捋捋胡子,“心儿的顾虑有理,但一个女人,不能就在娘家这么不明不白的住下去,咱们既不打算收回彩礼,莫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以此为条件送给祝家,只要能换来心儿的自由身就行,你说呢?”
谭建雄表情略显落寞,“爹说的对,但儿子还有点舍不得,当时给心儿的嫁妆,一应珠宝不算,就那些绫罗绸缎、古玩字画,都不止……”
“哎!都是身外之物、身外之物!”老太爷皱眉拍两下椅背,“你啊……别鼠目寸光,只看见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为了心儿,咱们什么都应该豁得出去,越早摆脱祝家就越早能让她开始新生活,以她赚钱的能力,这点钱不过几年光景就回来了,你要知道,心儿刚十八!”
谭建雄愧疚的低下头,“是!爹,儿子错了,其实您知道……我和淑香最疼这个闺女,只是觉得让她受了委屈,如今还要奉上嫁妆,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若是为了女儿后半辈子,也没什么舍不舍得。”
“儿啊,十年风水轮流转,是你的只是你的,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还有一事,你必须要提前筹谋好。”
“什么?爹说!”谭建雄俯身,将耳朵贴过去。
“心儿一跟祝家撇清关系,京都这地界儿咱们便不能待了,你……能明白爹的意思吗?”
谭建雄眼珠转转,琢磨明白了,没了和祝家的亲事,到时谭家的处境真可谓前有狼后有虎,是非之地确实不宜久留,虽十几间铺子都是他这些年呕心沥血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但往长远了考虑,只能另立山头,换个地方从新开始,并且离这里越远越好,如此才方可保全家平安。
“儿子知道了,这几日会跟宪儿商量商量。”
“好,抓紧时间,切莫耽误。”
“是!”
父子俩正商议着,突然传来“啪啪啪”几下扣门声,听这动静,好像还是什么着急的事。
谭建雄赶紧站直身子,扬声喊,“进来!”
“吱呀——”门被推开,老管家一脑袋汗也顾不得擦,急急跨步来到屋内,“老爷,您随小的出去看看吧,宫里来人了。”
“宫里?”谭建雄一惊,看看父亲,才勉强镇定下来,“没事,兴许又是来要银子的,我随你一并去瞧瞧便知道了。”
“建雄……”老太爷又唤住他,”记住爹的话,钱财乃身外之物。”
谭建雄恭恭敬敬一拱手,“儿知道了,爹不必担心。”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匆匆来到前院,一路上,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必须走,京都是绝对待不下去了!还是爹高瞻远瞩!
此次无论宫里为什么而来,他们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但以他的猜测,多半又是为银子,再这么下去,他谭家家底非被掏空不可,之前那六万两都险些要他和淑香半条命,所以明日他就让大儿子借采办为由出去寻地方。
来到正门,果然看见内政司的大太监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还握着一卷卷轴,他知道,那就是圣旨,而见家主过来,他才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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